躲。
但是浅碧还是坚决地触碰了上去,捧住他的脸,湿润的,是淌了很久的眼泪。
浅碧说:“别说了。”
“我……”
忽然山茶香气离得那么近,浅碧吻住了他。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牧流一,生涩,笨拙。
浅碧贴着他的嘴唇。
然而,混乱,不安,疯狂。
牧流一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约情爱是逃离一切苦痛的港湾,大约人终究与兽相同。
无助的人与怜悯,给绝境的人,与片刻喘息。
她犹豫片刻,伸手想去抚摸他,可是牧流一把他的手指攥住,变成了十指交扣:“这样就够了。”
他把她拥在怀里,唯有眼前人,能镇他的痛。
能净他的魂。
“这样就够了……”
浅碧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没来由地觉得很心疼:“怎么这么傻。”
牧流一便又握住他的另一只手,这样两只手都紧紧相连了,他抵住浅碧的额头:“要是早些那么傻,那才好。”
浅碧见总也劝不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更软的话。
只得笨拙地磨蹭着他的脸颊,鼻尖,最终又轻轻含住了他的嘴唇。
她做这些的时候明明耳朵尖都已涨红了,却竭力让自己显得很镇定,很从容。
浅碧主动去与牧流一接吻,主动去拥抱,去做一些从前并不习惯去做的事情。
“碧儿……”牧流一闪躲着,呼吸却在他的亲吻下渐渐有些急促,“不要了……不要这样。”
“一直都是你来做这些。”浅碧挣开他的手,搂住他的脖颈,“你听我的。”
“碧儿……”
浅碧看着他温亮湿润的眼,拍了拍他的脑后,竟是从未有过的宽慰与温柔:“乖。”
“碧儿……碧儿……”
牧流一在不住唤着她的名字,怜惜的,热爱的,痴狂的,愧疚的。
只要浅碧给他一星半点的爱意,那便是世上最烈的情药。
牧流一发了疯,眼角都是红的,浅碧在他的亲吻里蹙着眉道:“灯……”
“不是已经熄了?”
他继续吻她,浅碧低声说:“点亮它……”
牧流一一怔。
浅碧说:“想看着你。”
红烛亮了。
黑暗不见了。
浅碧的眼眸明亮,清澈,倔而坚定,蒙一层欲,但耳根却是红的,有声有色。
她说:“我想看着你。”
牧流一忽然觉得心脏疼的都快要死了,他那颗肮脏的,千疮百孔,曾经冷酷至极的心。
怎么还能在这样的眼神里活下去?
他抱着她,亲吻她,把浅碧的手摁在自己胸口,搏动的位置。
他说:“记住这个位置。”
“……”
“如果有一天,我罪无可赦。”牧流一低声呢喃,鼻尖磨蹭着浅碧的鼻尖,“碧儿你杀了我,从这里。”
浅碧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