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颈侧流淌,裴祈年哭着求她睁开眼。
沾满鲜血的手抬高,搭在他苍白的俊脸上,留下一道血手印。
费力的眯起眼睛看。
嗯,这样更像男鬼了。
饶是最后一刻,沈初梨依旧恪守本分,努力扮演恶毒炮灰。
于是她骂裴祈年:“哭哭哭……福气……都……让你……哭没了……”
随后手重重落下。
活人微死。
*
“刺客在刀尖上淬了巨毒,以微臣之见,沈姑娘恐怕凶多吉少。”
“救不活小梨儿,你们提头来见!”
“皇后娘娘,微臣已经尽力了……”
“本宫跪在佛前日夜祈祷,依旧惴惴难安,你们只不过看两眼就敢堂而皇之的说尽力了,本宫的梨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太医院就一起去陪葬罢!”
“……”
头剧痛难忍。
像是有只手搅乱了脑浆,五脏六腑颠倒移位,心脏被用力捏住,恶心、窒息、手脚无力。
沈初梨睁开眼,看到了趴在她床榻边假寐的裴祈年。
他变得好丑。
胡子拉碴,眼袋有一指宽,嘴干燥起皮,似乎……连身上的衣袍都没换过。
手指不由自主抽动两下。
握住她手的裴祈年感受到这细微变化,瞬间惊醒。
与沈初梨黑润的杏眸对视时,铺天盖地的惊喜化作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鼻腔,使他眼底泛酸,差点流泪。
又想起沈初梨曾说的话,硬生生忍住了。
将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抱在怀中:
“对不起,如果那日我早些回来,你就不会受伤了。”
当初的一念之差使他日夜锥心刺骨、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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