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茶壶险些滑出来,亏得他反应快,赶紧用手扶住了。
苏璃和梅降雪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对视一眼,都没作声。
只见店小二飞快地朝四周扫了一圈,大堂里依旧喧闹,南来北往的客人大多在高声谈笑,没人注意到这桌的动静。
即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身子往前凑了凑,脸上的机灵劲儿褪去,换上了一副紧张又惶恐的神情。
“客官……您说的这事……”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贴着桌子才能听清,“您可别在这儿大声说,晦气得很!”
欧阳逸飞眉头微挑:“哦?这话怎么说?”
店小二又飞快地瞟了眼四周,确认没人留意这边,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瞒三位客官,这事儿……唉,近来清河镇就没太平过!
您瞧见的那两位,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眼神里也透着恐惧:“打上个月起,镇子周边就断断续续出了这种事。
先是西边的张老汉,早上出去砍柴,到了傍晚还没回家,他儿子去找,就见人躺在离镇子不到二里地的官道边,没气了。
当时大家还以为是山里的野兽害的,可官府的人来验了尸,说……说不是。”
“不是野兽?”
苏璃追问,“那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的脸白了几分,嘴唇哆嗦着,像是说出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是……是被人挖了心!”
“挖心?!”
苏璃低呼一声,被这两个字惊得后背凉,连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梅降雪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
欧阳逸飞的神色则沉了下来,追问:“你确定?验尸的人怎么说?”
“错不了!”
店小二用力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后来又出了两起,都是这样!
死者都是寻常百姓,男女老少都有,没什么规律,都是不知何时就没了踪影,等现的时候,人早就凉透了,就扔在路边或田埂上,身上别的地方都好好的,就是……就是胸口破开一个洞,心没了!”
他说到最后,脸色已经惨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汗,下意识地又往四周看了看,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到。
“官府没查吗?”
欧阳逸飞问道,“就没个线索?”
店小二摇着头,一脸惶惑:“查了!
县太爷都急坏了,派了不少衙役四处巡逻,还请了几个据说有本事的江湖人帮忙,可一点用都没有。
那凶手跟鬼魅似的,来无影去无踪,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更不知道他为啥要挖人心……”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恐惧:“现在镇上的人都吓得够呛,天一擦黑就没人敢出门了,家家户户都把门窗关得死死的。
三位客官要是住店,晚上也千万别往外跑,免得……免得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这话,他像是再也不敢多待,匆匆行了个礼:“客官要是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忙去了,那边还有客人等着上菜呢。”
不等三人回应,他便端起托盘,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开了,连脚步都有些踉跄。
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