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骑,如同五道黑色的闪电,沿着官道疾驰而去。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出密集的“哒哒”
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桃花坞的火光渐渐被抛在身后,变成天边一抹暗红的残影,只有胯下的马匹喷着白气,四蹄翻飞间,将路两旁的树影都甩成了模糊的墨团。
苏璃的马是匹通体雪白的良驹,性子最是温顺,此刻却也被周围的急促气氛感染,跑得耳朵贴向脊背。
她侧头看了眼身旁的梅降雪,见她脸色因失血有些苍白,却依旧腰杆挺得笔直,鞭梢偶尔扫过马腹,催着马匹更快些,便伸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递过去:“吃块肉干,垫垫力气。”
梅降雪接过来,没立刻吃,而是塞进了怀里,只低声道:“到了地方再吃,省得耽误事。”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刚才与守卫厮杀时喊得太急,喉咙还在紧。
欧阳逸飞与罗文并辔在前,两匹马几乎脚不沾地。
“你觉得总坛那边真的会晚一步?”
他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但愿如此。”
罗文目视前方,官道尽头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粥,“血羽教总坛在黑风岭,离桃花坞有百里地,报信的人就算快马加鞭,也得三个时辰才能到,而咱们到青州只需两个时辰。
只要动作够快,天亮前撤出十里坡,他们就算知道了,也只能看着空粮仓跺脚。”
说话间,前方出现了岔路口,一条往南,一条往东。
罗文猛地勒住缰绳,黑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刨了两下。
“走东边这条小路,能近五里地,就是路陡些。”
他翻身下马,检查了一遍马蹄铁,又往马掌上抹了些防滑的桐油——这条路他去年追缉逃犯时走过,记得有段下坡全是碎石,夜里极易打滑。
众人纷纷效仿,苏璃甚至从行囊里翻出几块麻布,垫在马鞍的坐垫下:“免得颠簸太厉害,把骨头颠散了。”
她向来细心,这些琐碎物件总备得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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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上马时,萧寒忽然“咦”
了一声,指着远处的夜空:“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只见青州方向的天边隐隐有灯笼的光晕在移动,像是有人正往这边来。
欧阳逸飞眯起眼睛,手按在龙渊剑的剑柄上:“是巡逻队?还是……”
“不像。”
罗文摇头,“灯笼晃得太急,不像是巡夜的章法。
更像是……报信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桃花坞的消息传得这么快?
梅降雪忽然道:“不管是什么,先躲起来。”
她翻身下马,动作比谁都快,几下就钻进了路边的灌木丛,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那片光晕。
众人立刻跟着隐蔽,将马匹牵到密林深处,用树枝盖好。
刚藏好身形,就听马蹄声由远及近,借着月光能看清是两匹快马,马上的人穿着血羽教的黑衣,背上插着面小小的黑旗,旗角绣着半片羽毛——这是血羽教内部传递紧急消息的信使。
“快点!
再快点!”
其中一个信使的声音带着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