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最后轮到乌木禅师。
老和尚身材虽不算高大,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度,即便昏迷着,脊梁也挺得笔直。
黑衣人捆他时,被他袖中掉出的念珠滚了一地,紫檀木珠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为的黑衣人骂了句“晦气”
,抬脚想踩,却被老婆婆的声音喝止:“别碰!
那是紫檀珠,留着给教主当添头!”
捆完了人,为的黑衣人朝老婆婆躬身道:“当家的,都捆好了。
车也备在后门了,是辆遮了篷布的马车,走山路稳当。”
老婆婆点点头,拄着竹杖往屋后走:“带路。
这几个是教主点名要的人,出了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黑衣人们应了声,两人一组,抬起地上的人往后门走。
欧阳逸飞被两个黑衣人架着胳膊,玄色衣袍拖在地上,沾了不少泥点;梅降雪被人半抱半扶着,脚步虚浮,像是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苏璃最是轻盈,一个黑衣人便能轻松抱起,只是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在梦中也察觉到了危险;萧寒最沉,两个黑衣人抬着他的胳膊,脚步踉跄,嘴里直喘粗气;乌木禅师则被为的黑衣人亲自搀扶着,老和尚的方便连环铲被另一个人扛在肩上,铲身偶尔碰到门框,出“咚”
的闷响。
后门外面果然停着一辆马车。
车厢是乌木做的,蒙着厚厚的黑布,连车窗都遮得严严实实,车轮上裹着铁皮,碾在石子路上“嘎吱”
作响。
黑衣人们将五人依次塞进车厢,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走!”
为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人跳上马车,扬鞭赶着拉车的两匹瘦马,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顺着屋后的小道往山深处驶去。
这条路比来时的岔路更窄,两旁的树木歪歪扭扭,枝桠像鬼爪似的伸到路中间,时不时刮到车厢的篷布,出“哗啦”
的声响。
马车颠簸得厉害,欧阳逸飞的额头撞到车厢壁上,出“咚”
的一声,他眉头动了动,眼睫颤了颤,却终究没能睁开。
老婆婆没跟车,只是站在后门,望着马车消失在浓黑的夜色里,竹杖在地上轻轻敲着,嘴里喃喃自语:“血羽教的赏银……够老婆子再盖间瓦房了……”
夜风卷着河水流淌的声音吹来,带着些微腥气。
小院里恢复了寂静,地上的念珠被月光照着,泛着幽幽的光,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生的一切。
而那辆载着众人的马车,正顺着陌生的山道,一步步驶向未知的深渊——血羽教的总坛,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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