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剑归鞘的瞬间,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仿佛在为刚结束的厮杀低吟。
欧阳逸飞抬手拂去青衫上的尘土,指尖划过剑鞘上的龙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战场。
老牛弯的血腥味混着被劈碎的毒草药味,在夜风中渐渐淡去,只剩下篝火噼啪燃烧的声响,映着众人脸上疲惫却坚毅的神情。
梅降雪正将软鞭一圈圈缠回腰间,银链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弯腰捡起地上一枚染血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骷髅纹样——这是地狱门外围教徒的信物。
“这些人虽是爪牙,却个个悍不畏死。”
她将令牌扔给身旁的弟子,“搜仔细些,别留下活口反扑。”
苏璃的玉笛刚从唇边移开,最后一缕收兵的笛音消散在林间。
她蹲下身检查着受伤的镖师,指尖轻点对方伤口,从锦囊里取出止血药膏:“这是地狱门的‘透骨刀’造成的伤口,虽没淬毒,但刀上有倒刺,得用银针先挑干净碎肉。”
她动作轻柔却利落,玉笛就斜插在腰间,随时能应声而出。
罗林将丈二长枪重重插在地上,枪杆入土半尺,红缨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粗声对镖师们喊道:“弟兄们抓紧时间喝水吃干粮!
检查马鞍和马蹄铁,待会儿还有三十里山路要赶!”
说完便走到篝火旁,拿起一块烤得焦黄的熟肉,大口咀嚼起来。
玄天道长正围着几具黑袍人的尸体踱步,手中拂尘不时挑起对方的衣襟查看。
老道眉头紧锁,忽然弯腰从一具尸体的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半块尚未吃完的麦饼,饼上还沾着几星肉末。
“奇怪,”
他捻着胡须沉吟,“地狱门的爪牙向来只给属下吃馊饭冷粥,这赵刚竟给手下吃麦饼?”
欧阳逸飞走过来,低头看了眼麦饼,又看向远处被劈碎的药材帐篷:“他们在牛心洞囤积的恐怕不止药材。
赵刚守着第一道哨卡,既要运送物资,又要安抚手下,看来这第二道哨卡的重要性远我们预想。”
“老道刚从俘虏口中问出些眉目。”
玄天道长把油纸包收好,“这第二道哨卡在老牛弯后面三十里外的牛心洞,洞外有三道石墙,洞内四通八达,藏着不少地狱门的教徒。
镇守那里的是赵刚的胞弟赵大锤,此人天生神力,手持一对八楞熟铜锤,每只都有五十斤重,寻常刀剑根本架不住他的锤法。”
罗林刚灌了半袋水,闻言把水囊往腰间一塞:“力大无穷?我倒要会会他!
当年在秦岭我跟铁掌帮的壮汉过招,还没见过能硬接我三枪的!”
“罗总镖头不可大意。”
苏璃站起身,玉笛在指尖转了个圈,“我曾在江湖卷宗里见过赵大锤的记载,此人十年前是太行山上的悍匪,因争夺地盘杀了少林俗家弟子,被官府通缉后投靠地狱门。
他的锤法看似刚猛,实则暗藏巧劲,专破枪法的中平势。”
梅降雪将软鞭系紧,走到地图前借着篝火查看:“牛心洞地势险要,洞口只有丈许宽,易守难攻。
赵大锤若在洞口布下弓箭手,我们强攻只会吃亏。”
她指尖点在地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