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道长缓步踏上染血的吊桥,铁拂尘的银丝拂过溅在木板上的血渍,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他目光先落在蜷缩在地的遁地翁司马奇身上,那矮胖的身躯此刻如一滩烂泥,胸口的血洞还在汩汩渗血,染红了身下的黑布短打,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小眼睛此刻死死闭着,再无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
“作恶多端,终有此报。”
玄天道长轻声叹道,语气里没有半分怜悯。
他转头看向另一侧,欧阳逸飞正用龙渊剑的剑脊抵着飞天婆婆沈三娘的后颈,那老妇髻散乱,半边脸颊贴着尘土,肩头被梅降雪的软鞭倒钩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原本阴鸷的三角眼此刻盛满了怨毒与不甘,却因被五花大绑而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周围的人……
狠狠地说道…
“玄天道长,你敢动我?地狱门门主不会放过你的!”
沈三娘喉头滚动,尖利的嗓音因恐惧而微微颤,却仍强撑着放狠话……
欧阳逸飞手腕微微用力,剑脊在她后颈压出一道红痕,冷声道:“事到如今还敢嘴硬,你残害的那些无辜性命,岂会容你再叫嚣?”
玄天道长抬手示意欧阳逸飞稍安勿躁,他走到沈三娘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声音沉稳如钟:“沈三娘,你与司马奇盘踞黑水潭大寨,用毒针、遁地术残害武林同道,劫掠过往商客,甚至屠戮周边村落,桩桩件件皆是滔天大罪。
地狱门作恶多端,迟早会被彻底铲除,而你,今日便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他顿了顿,扫过周围收拾战场的弟子,高声吩咐道:“把这老恶婆拴好,找辆马车押送到府衙,交由官府按律治罪!
她身上的毒针、毒物尽数收缴,不可留下半分隐患。”
“是!
道长!”
两名早已有备的弟子立刻应声上前,他们手中拿着浸过药水的粗麻绳,又取来特制的铁镣——这铁镣缝隙处缠着细密的钢丝,专门用来防备会缩骨功或暗藏毒器的罪犯。
其中一名弟子蹲下身,将铁镣牢牢锁在沈三娘的手腕和脚踝上,锁链碰撞出沉重的声响,彻底断绝了她逃脱的可能;另一名弟子则仔细搜查她的衣襟、袖口,将藏在夹层里的几包毒粉、三枚备用针筒尽数搜出,用特制的瓷瓶装好,贴上封条。
沈三娘见毒物被缴,知道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也没了,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嘶吼着污言秽语:“玄天道长!
你们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老实点!”
押解的弟子厉声呵斥,一把揪住她的髻,将她拖拽着往停在潭边的马车走去。
那马车是此前众人从荒村带来的备用车,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弟子们将沈三娘狠狠推上马车,又用一根短链将她的铁镣拴在车厢内壁的铁环上,确保她无法在车内异动。
车帘落下前,沈三娘还在疯狂地拍打着车厢板,尖利的咒骂声透过布帘传出来,却渐渐随着马车启动的轱辘声远去。
欧阳逸飞收剑回鞘,走到玄天道长身边,望着马车消失在山道拐角的方向,问道:“道长,把她交给官府,会不会有疏漏?地狱门在官府中或许有内应。”
“放心,我已让人快马加鞭提前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