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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摆摆手,往马厩的方向指了指,“马匹都喂饱了,鞍具也检查过,一路顺风。”
四人谢过罗文,转身走向马厩。
晨光已经铺满了整个院子,照在马背上的鬃毛上,泛着金红色的光泽。
欧阳逸飞翻身上马时,龙渊剑的剑穗扫过马鞍,出细碎的声响;梅降雪的白马温顺地蹭了蹭她的衣袖,像是在撒娇;苏璃踩着马镫上马,腰间的玉笛轻轻撞在马鞍上,出清脆的音;萧寒动作最利落,一跃便稳稳坐定,金背砍山刀的刀柄在阳光下闪了闪。
“罗大哥,我们走了!”
欧阳逸飞勒住缰绳,回头扬声喊道。
罗文站在原地,挥了挥手,晨光落在他鬓角的白上,竟显得有些温和:“到了乌木寺,给我捎个信!”
“好!”
四人齐声应道,同时一夹马腹。
四匹马踏着晨光,从班房的大门疾驰而出,蹄声“嗒嗒”
地敲在青石板路上,惊起几只栖息在檐下的麻雀。
出了徐州城,官道两旁的田野渐渐开阔起来。
春麦刚抽出新绿,晨露挂在叶尖上,被朝阳照得像碎钻。
欧阳逸飞打马跑到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喊两句:“苏璃,你看那边的柳树都芽了!”
“萧寒,敢不敢跟我比谁先到前面的石桥?”
萧寒只是淡淡瞥他一眼,手里的缰绳松了松,让马慢了些,跟苏璃并排走着。
梅降雪则在一旁笑着劝:“逸飞,别闹了,赶路要紧。”
苏璃摸出玉笛,凑到唇边吹了个短调,笛声清亮,惊得路边的野花丛里飞出两只彩蝶。
“你们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乌木寺后山挖笋吗?”
她转头问梅降雪,“那时候逸飞差点掉进笋坑里,还是萧寒把他拉上来的。”
“别提了!”
欧阳逸飞脸一红,“那坑谁看得见啊?再说了,后来我不是请大家吃了烤笋吗?”
梅降雪笑着点头:“记得,你的烤笋差点把寺里的香炉都烧了。”
几人说说笑笑,马蹄声伴着风声,倒也不觉得路途漫长。
日头渐渐升高,春阳暖融融地洒在身上,把昨夜的酒意彻底晒散了。
萧寒忽然勒住马,往路边的林子瞥了一眼,梅降雪立刻会意,软鞭在腕间轻轻一转,欧阳逸飞也握紧了龙渊剑的剑柄。
“是只野兔。”
萧寒低声道,目光收回,“吓了一跳。”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苏璃忍不住笑起来:“看来青州那趟差事,大家都还没缓过来呢。”
欧阳逸飞拍了拍胸口:“谁说的!
我这是时刻保持警惕……”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风吹来的花香打断了。
那香气清甜,带着些微的冷冽,像是雪后初绽的梅花。
“是乌木寺的方向。”
梅降雪深吸一口气,眼睛亮了起来,“该是后山的早樱开了。”
果然,再往前跑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的山坳里便露出了乌木寺的飞檐。
青灰色的殿顶掩映在苍翠的松柏间,山门前的石阶蜿蜒而上,隐约能看见石阶旁的樱树——粉白的花瓣被风吹得簌簌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
四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