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安思危面色略有苍白,上前将他扶住,低声道:
“父亲,是真人来看您了。”
李曦明默然,他小时候也见过他,是个身材强壮、略有些憨厚的老人,虽然听闻他曾经是个极为残暴的家主,可在李氏这么多年,安鹧言一直是个温和易感伤的老人。
‘已经没什么精气神可言了,全靠着安家搜罗来的一点灵药吊着…’
他这一默然,身旁的刘长迭一下红了眼睛,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地:
“安老头…安老头…”
椅子上的老人却没什么反应,哪怕听到了真人两个字,也不过呻吟一声,颤抖地张开嘴:
“诶呀…你…怎么还不走!”
安思危一下子流出泪来,答道:
“是我…思危。”
安鹧言呆呆地看着他,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两只苍老干瘦的手,一下将他的手握住,喃喃道:
“要戒酒…要戒色…”
“是…”
安思危泣着应了一句,老人复又痴痴傻傻地道:
“要谨言慎行…要明哲保身…”
“是…”
“莫要想着复仇…”
无论老人嘴里嘀咕什么,安思危始终泣着应他,安鹧言则痴傻地坐在原地,口中把那几句话翻来覆去的念叨,最后目光终于有些聚焦在安思危面孔上:
“噢…还要生子女…”
李曦明微微抬眉,正欲上前一步,用神通多留他一会儿,却见刘长迭泣道:
“且放过他罢…”
这一瞬,老头那颗脑袋终于垂下来。
安景明与他最后一面时的话语终于不再回响,安家那间内室的门也不再在他的幻想中以各种恐怖的方式打开,地道的昏暗也不复重来——这些在垂死的岁月里反复折磨他的愧疚和幻想终于一同他的生命消失不见。
只是在儿子的注视中,那张老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