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盒来,双手奉上,低声道:
“请看!”
林沉胜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李家拿他的东西还会想着补偿,摇头道:
“我也说过了…这是恩情,亦是天命…”
李阙宛只肃穆低眉,一言不发,如此一来,林沉胜反而惊疑不定起来,看着她的表情,有了某种猜想,连忙起身,轻轻的打开了玉盒。
他目光停留在玉盒上的一瞬,呼吸骤然粗重起来,双手颤抖,偏了偏头,却没能移开目光,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起里头的黑色玄索。
这玄索很是纤细,似绸非绸,黑色的表面下布满了不起眼的淡灰色纹路,隐约还有点点金光流淌,作出种种狰狞面孔,林沉胜一瞬湿润了眼眶,心疼似的把东西捧起,泣道:
“道主!”
李阙宛暗暗叹气,林沉胜则把东西捧起来,仔仔细细地含着泪眼检查了,果然看见黑索的尾部有撕裂般的痕迹,充斥着白气,李阙宛便柔声道:
“当年洛下大战,道主扛起大梁,赫然出击,以一己之力挡住卫悬因,却不曾想长霄不念旧情,骤然变节,截断他后路,乃至于灵器碎裂,有此『上仪』之伤!”
林沉胜低声泣了一阵,咬牙切齿道:
“长霄!当年自东海远道而来,第一个拜的就是我虎夷山门…我家长辈还对他多有礼遇,以为他修行正道上仪,可以正江南之风气,安知有今日!”
“我誓手刃此等背恩弃义之徒!”
尽管对方是一位成名多年的大真人,林沉胜却没有半点犹豫,切齿拊心,李阙宛却很明白:
‘恐怕来不及了…’
不是不可能,是来不及了。
她知道林沉胜恨长霄、卫悬因,可这两位证道时间都很近,一位绝不会轻易现身,另外身后又有大道统,残酷的事实是,大概率等林沉胜迈过参紫,两人要么早早证道身陨,要么已登金位。
‘世间太多恨怨草草,无疾而终,只留下一介怅然人,一片茫然心。’
‘一如…迟尉。’
李氏对迟家是有报复,可毫无疑问的,这种复仇不爽利也不痛快,迟尉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