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此人体态甚伟,气势磅礴,只是墨袍宽松,不显得过分雄壮,反而显得矫健轻盈,金眸炯炯,眉宇沉静,腰上只缚了一把王钺。
陶介杏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面见李周巍。
当年桩桩件件,他这眼睛看得清楚,广蝉有贪婪之色,戚览堰则有切齿之心,却无人敢小看他,哪怕那位观化天楼道的道主卫悬因,更多的也是无奈与沉默。
余下诸修诸释,面上虽然满不在乎,可已有惧心。
是从何时开始的?陶介杏已经记不清了,兴许正是那位堂兄广蝉的功劳。
陶介杏目光尤其在他腰间的王钺上停留了一瞬,看着那麒麟跃动之纹,神色复杂。
‘看起来如礼器,不类杀器。’
可此钺却在他的瞳孔中倒映出璀璨的赤光,神通『目骋怀』不断警告着他——此钺斩杀了不止一位神通!
他只站在长辈的身后,低眉不言。
玄惟则抚须,同样不多言语,似乎不显得意外,可偏偏是看了这气象,眼神中的情绪黯淡了。
却见着天光之中迈出一人,中年模样,神态刚毅,稍稍行了一礼,道:
“可是玄惟真人当面?”
玄惟这才把目光移过来,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他,却又落回李周巍身上,轻声道:
“魏王大破洛下…神威惊人,我等是领教了。”
他一声问得清朗平静,却不卑不亢,见得天光灿灿,上方的人道:
“陶氏仙姿脱俗,好生自在。”
玄惟笑道:
“魏王是来使我陶氏致忠孝的?”
李周巍直视他,静静地道:
“陶氏高坐阴陵,不亦是等着本王来?”
玄惟抬手,道:
“那便请罢。”
他负手入阁,满天的天光霎时也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