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是个大方的,这几年外甥女住在家里,有时候不也要生些小矛盾。
亲生的儿女时间长了都免不了拌嘴吵架,更何况一个外甥女。由己度人,外甥女要是真的嫁到谢家去,有谢大娘子那么个大姑子压在头上,这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分家又不是说非要谢大娘子吃亏,大家和和气气把家分了,以后该怎么论亲戚还怎么论。至于裴元,他是入赘到谢家的,只要他和谢九九一日不和离,谢家的事他就得管。
方方面面都想好了,何县丞才让文氏把这事托付给田婆子。谁知前些日子自己那小姑子过来知道了这事,一听说她哥给自己女儿相中的人家是个开饭庄的,当时就不乐意了。
又是嫌弃谢文济没考上秀才,又是嫌弃他家还有个招赘的大姑娘,最最嫌弃的还是谢家是个商户人家满身都是铜臭,配不上她李家几代的耕读人家清白干净。
文氏说可以先让他们家分家,等分家完了再把李兰玉嫁过去,小何氏又梗着脖子非说什么家产自古以来都是儿子的,哪有大姑子分家的说法。
不是说那裴秀才有本事以后有大出息,既是这般有能为又何必巴望着家里这点产业,以后跟着那裴相公去做个官家夫人岂不舒服。
这吃相太难看,文氏和何县丞轮番去劝也劝不住小何氏,人家就是一口咬定了要么不要这样的人家,就找个清清白白世代读书的嫁了。
要么就要让那个谢大娘子不分家搬出来,自己的女儿一嫁过去就要做正经八百的当家娘子。
真要这么着,那就不是跟裴元联姻而是结仇了。何县丞唉声叹气犹豫了两天,便干脆把妹妹和外甥女都送回乡下老宅去了,这门亲事也不做了,就当自己没那个运道!
“是我们家的姑娘没运气,好好的不知道怎么说病就病了,如今跟着她娘回老家养病去了。我家老爷说不如把姑娘留在家里多留两年,等身子骨养好了到时候再相看人家。”
“那是那是,什么都比不得身子骨要紧。太太您放心,这事我保证跟谢家那边说清楚,必不会让两家落了埋怨。”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文氏要的就是这句话,当即让丫鬟又多拿了几匹布料来,直接让小厮送去田婆子家里,就当是辛苦她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