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递上了毛巾和按揉肌肉的药油,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的关切。
看到他那样,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他依旧是低着头,不敢直视我,动作小心而谨慎地将毛巾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毛巾,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立刻拒绝。
他随即又拿起药油,动作缓慢地倒了些在手心,等我稍稍放松之后,便轻轻地伸出手,准备帮我按摩。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些荒唐。
明明是一个强者,明明是一个新男性,理应自信满满地面对一切挑战,却依然被这种微妙的局面所困扰。
看着他那副卑微的模样,我不禁有些愣住了。
我知道他并不是有意为难我,他只是按照自己所认知的“规矩”
在做事——他是后勤班的人,大约从入学就被灌输着低人一等的观念,而这些无形的束缚,似乎已经深深扎根在他心里。
即便如此,我并不觉得他配得上这种对待。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不用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安地收回了手,声音带着点不自信:“抱歉,我只是……”
我叹了口气,按住了他的手背,“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去做你该做的事。”
他低下头,似乎有些松了一口气,然后迅退出了我的床边,默默地走向自己的床铺。
我看着他退后的一步步,心里却不知为何生出一种莫名的难受感。
有时候,我觉得这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简单而残酷:弱者需要屈从,强者则被赋予特权。
虽然我不愿去接受这种方式,但在这里,似乎没有选择。
沉默的空气在寝室里蔓延,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否真的能在这种环境中找到我真正的立足点。
机甲驾驶班的几个男生回到寝室时,那小子立刻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迅变得兢兢业业。
他没有一丝拖沓,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早已习惯,迅站起来迎接,低着头,恭敬地接过他们的装备和物品,动作熟练,仿佛已被训练成了这种服务模式。
几个机甲班的男生对他的存在完全没有一点怜悯,反倒像是理所当然地指挥着他。
“水给我倒满。”
一个高大的男生甩了甩自己的训练手套,嘴里随便说了一句。
另一个则毫不客气地把战斗靴放在床边,示意他赶紧清理。
那小子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低着头,点头哈腰地去做。
看得出来,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角色,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机械地执行命令。
即使有时被他们无意识地嘲笑,他也依然保持着恭顺的态度,仿佛这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无法摆脱的枷锁。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聊起今天的机甲实操训练,讨论着比赛和成绩,甚至有些人在挑衅和打趣,但这些都不影响他那冷静的动作。
他一会儿端茶送水,一会儿弯腰收拾鞋子,仿佛自己并不在这个空间的中心,只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背景板。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泛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
我知道,这种环境下,强者的地位已经无可争议,而弱者,只能被压在底层,不停地承受那些别人看似理所当然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