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5名校的大学生,辅导这种东西自然是如同切菜,但最让他抓狂的还是那些亲子作业,比如树叶画、手工简报什么的。
这些作业哪里是儿子的作业,分明就是拼爹的“家长作业”啊。
陈江一边耐著性子帮儿子把胶水涂在树叶背面,一边在心里苦笑:比起在灾区救援,这细致的手工活似乎更考验人的耐心和定力。
岳母在一旁看著父子俩埋头苦干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平时都是寧寧弄这些,你可算知道她的不容易了吧”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陈江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是啊,妻子不仅在救死扶伤的一线是战士,在家庭这个平凡的战场上,在他去一心一意干事业的时候,同样默默承担了那么多。
他与楚寧只能通过偶尔恢復的、时断时续的通信信號简短联繫。
每次看到屏幕上简短的“安好,勿念”,或是“又成功完成一例手术”,陈江都能感到一种踏实的力量。
他脑海中浮现出楚寧在灯下耐心陪著儿子做手工的侧影,那份温柔与坚韧,让他心中涌起一阵阵愧疚和感动。
三天假期转瞬即逝。
陈江返回单位,袁朗整理好的救灾总结也已经提交了上去,要求很简单:牺牲的战友被追授荣誉,活著的將士们也应该受到应有的表彰。
最终上级决定:批下来二等功和三等功若干,然后牺牲的战友全部追授荣誉。
陈江和袁朗把本就不多的荣誉都让掉了,虽然出去的人不少,但不可能所有人都立功受奖,这个是没有办法的。
在牺牲的名单中,陈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程海波。
此人是陈江刚进a大队时候的室友,后续多次行动中都一起合作过,陈江记得他是陆军部队里提乾的,表现十分优异。
如果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来特种部队,估计在普通部队里也能脱颖而出。
这次前往灾区,他是主动请缨的,可惜,跳下去的时候因为情况过於复杂而失联了。
儘管有关部门在事后组织了力量进行搜救,但在大灾面前,这种搜救工作的力度肯定不会太大,而且当时跳下去失联的並非他一人。
所以最终能找到遗体的也就只有几人,很多人都杳无音信。
“袁队,这是我的老室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据我所知,他的父母就一个老母亲还健在,爱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袁朗对自己手下的兵,大致的情况还是掌握的。
“那这次,程海波家,我去吧!”
陈江按照地址乘坐总装的车,前往程海波家所在的县城。
车子驶入一片略显破旧的城区,按照纸条上的指引,拐进了一条小巷。然而,还没到门口,他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嘈杂声、哭喊声和粗暴的呵斥声。
陈江心中一紧,命令司机开快点。
靠近后,只见程海波家那栋略显老旧的两层小楼前,围了不少人。几个穿著流里流气、膀大腰圆的汉子正粗暴地推搡著一位老妇人,老人家最终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还有一名妇女则被两个光著膀子的男人架住胳膊,拼命挣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