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
季时宴双目通红,环顾了四周。
他刚刚明明在恍惚中听见了卿酒酒的声音....可是再一个沉浮,卿酒酒却又不见了。
“卿酒酒!云琅!”
“卿酒酒!!!!”
季时宴狂喊了十几句,不断地搜寻他们母子俩身影。
“爹...爹!”
远处传来一道微弱的回应。
是云琅!
季时宴狠狠吐了一口水,朝着声源处寻去:“云琅!”
“爹!”
月光冒了头,一道清冷的月色撒在江面上,季时宴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紧紧趴在浮木上。
可是他的周围,却没有看到人。
卿酒酒呢?
卿酒酒去了哪里?
季时宴快速游过去,触碰到浮木的瞬间,一道更大的浪头打过来。
以往遇到危险,总有一群人冲在身前。
但是第一次,季时宴想也没想就跃出水面,用后背帮云琅挡住了冲刷而来的巨浪。、、
听到季时宴胸腔里的一声闷哼,云琅被他紧紧护在怀里。
而后季时宴半点也没有耽误,脚尖轻点水面,朝着岸边飞身而去。
他们已经被浪冲了很远,这里明显是个江水的拐弯处,隔绝了码头的厮杀。
连一点刀剑碰撞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云琅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双脚着陆后也不放开搂抱着季时宴的手。
他埋在季时宴的颈侧,第一次哭出来:“娘、娘亲她为了救我——”
三言两语间,云琅将卿酒酒为了将他送上浮木,自己被浪冲走的事说了一遍。
他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江里的凶险。
夜里都是涨潮的时候,又恰逢今夜风大,江浪简直一波接着一波。
就算卿酒酒没有受伤,可她一个女人的体力,也撑不了多久。
月色下看不太清季时宴脸上神色,他的双唇已经微微有些发白。
方才那场厮杀,本身就让他受了伤。
刚才在江里也是勉强撑着一口气。
听完卿酒酒的遭遇,他眼底更是一片讳莫。
他放开云琅,拍拍他肩:“我先生个火。”
所幸岸边有些散落的干木柴,火生的很快。
季时宴查看了云琅的全身上下,发现他没有受别的伤才松了口气。
估算了一下,他跳江的时候,谢雨在那小丫头的身边。
他与沈默应当知道分一个出去找救援。
只要回了军营,带救援前来,应当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但是到现在都不见援兵的动静。
有一种冥冥的猜测在心中成型。
沈默谢雨那儿遇到了麻烦。
火光烤的父子两人神色都同样严峻。
尤其是季时宴,他生完了火,交代云琅:“衣服干了就隐下行踪,到附近农户躲起来,回药王谷。”
明明季时宴的军营离得更近,云琅问:“为什么?不去找你的援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