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手一松,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再也撑不住,捂着腹部倒回床上,疼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护士的声音:“毛利兰小姐,您来看小哀吗?对了,刚刚是不是有个穿黑衣服的男子进了2号病床?我好像瞥见个影子……”
“什么?!”是小兰的声音,带着急促的脚步声,“小哀!”
灰原连忙抹掉眼泪,调整好呼吸。门被猛地推开,小兰和柯南冲了进来,看到她脸色惨白地靠在床头,地上还掉着把刀,两人都吓了一跳。
“志保!你没事吧?”小兰扑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是不是那个混蛋来了?”
灰原摇摇头,声音虚弱:“走了。”
她看着小兰焦急的脸,忽然觉得很累,闭上眼靠在枕头上:“别追了,让他滚。”
柯南捡起地上的刀,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还敢来?我现在就去报警……”
“别报。”灰原睁开眼,眼神疲惫却坚定,“没用的。这种人,除非彻底打垮他的执念,否则警察也拦不住。”
小兰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得厉害,轻轻抱住她:“别怕,我今晚守着你,寸步不离。”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病房里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灰原靠在床头翻着一本医学杂志,麻药过后的伤口虽还在隐隐作痛,但精神好了许多。
忽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男人戴着一副黑色的半脸面具,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一双沉静的眼睛,身上穿着件熨帖的深灰色风衣,气质沉稳得像块浸在水里的石头。
“好点了没有?小志保。”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的温和,“还恨我吗?”
灰原握着杂志的手指顿了顿,抬起头看他,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阿彦叔叔。”
男人走到病床边,目光落在她腹部的绷带处,眼神暗了暗:“逃离组织那天,你被关在地窖里,我给你的那一枪……还记恨吗?”
“你当时怕我把你姐姐拖走,拼命咬我的手臂。”他轻笑了一声,带着点无奈的回忆,“可若不拖走她,留在那里就是死。我把她交给了你姐夫,让他带着她连夜出了国,现在很安全。”
灰原合上书,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没什么恨不恨的。”
她抬眼看他,眼底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我之前在沙滩上就说过,我最信任的人是你。把姐姐交给你,起码能保她不死——这就够了。”
当年组织覆灭前夜的混乱里,是这个男人顶着背叛组织的风险,把她和姐姐从火海里拖出来。地窖里那枪是麻醉弹,他说是为了让她暂时失去反抗力,才能瞒着追兵把她藏进通风管道。这些事,她后来都想明白了。
男人的目光柔和了些,视线扫过病房门口,压低声音问:“那个家伙来找你了?”
“嗯。”灰原点点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厌烦,“前天晚上来的。”
“我就知道他会来。”男人的眼神冷了冷,“那个疯子,在组织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对劲。眼神太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