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太平间的故事,说那里的钟表会倒着走,每走一圈就会多出一只冰冷的手,摸小朋友的后颈……”
世良端着空碟子的手顿在半空,忽然恍然大悟地看向洛保,眼神里带着点“原来如此”的了然。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灰原哀时期的洛保总爱给少年侦探团讲那些阴森森的故事——什么废弃医院的水龙头会自动流出红色的水,什么阁楼的镜子里藏着会偷影子的小鬼,每次都把步美吓得躲进柯南怀里,光彦和元太则一边喊着“好可怕”一边追着要听后续。
“我就说你怎么那么会编鬼故事,”世良放下碟子,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原来早有‘学徒’啊。”她想起小时候在英国,偶尔会听到邻居说“赤井家的小姑娘总爱讲些吓哭人的故事”,当时还以为是谣言,现在看来,分明是家族遗传。
洛保瞪了她一眼,却没反驳。她确实在灰原哀时期留下过不少“黑历史”——那时刚从组织逃出来,整日被噩梦缠扰,反倒对阴森诡异的故事格外着迷。少年侦探团总缠着她讲“姐姐的冒险经历”,她懒得解释那些刀光剑影,便把组织里听来的血腥传闻改编成鬼故事,没想到竟成了孩子们的最爱。
“有一次讲‘小鬼人’的故事,”洛保扶着额头回忆,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说有个小孩总爱撕作业本,结果被住在铅笔盒里的小鬼人拖进了抽屉,从此再也没出来过。结果步美整整一个星期不敢用铅笔刀,说怕割到小鬼人的手。”
赤井秀一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他想起世良小时候也总爱听这类故事,常常抱着枕头跑到自己房间,说“哥哥讲的鬼故事比妈妈的摇篮曲管用”。那时他总觉得女孩子不该听这些阴森的东西,现在看着玛丽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明白有些恐惧里藏着的,其实是对“被保护”的渴望。
“洛姐姐,今天晚上我会打电话给你,半夜三点哦。”玛丽举起小电话,像举着什么了不起的武器,“我要讲新学的故事,是关于火葬场的烟囱的——说每到月圆之夜,烟囱里就会飘出烧焦的头发,顺着窗户缝钻进小朋友的耳朵里……”
“停!”洛保赶紧打断她,生怕再听下去自己今晚真要做噩梦,“晚上不许打!要打也得等姐姐洗漱完,九点之前!”
“九点太早了!”玛丽不依不饶,小嘴巴撅得能挂油瓶,“山妖奶奶都是半夜才出来的,九点她还在化妆呢!”
世良坐在旁边,忽然想起灰原哀时期的洛保。那时的她总是穿着深色的连帽衫,坐在博士家的沙发上,指尖转着钢笔,眼神淡淡地扫过少年侦探团:“想听故事?可以啊,不过听完不许哭鼻子。”然后就会慢悠悠地开口,讲什么“会吸血的旧绷带”“藏在衣柜里的镜子鬼”,吓得元太直往柯南身后躲,却又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我总算知道,你以前为什么爱讲鬼故事了。”世良碰了碰洛保的胳膊,压低声音说,“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害怕吧?知道害怕,才会懂得保护自己。”
洛保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或许是在组织里见了太多黑暗,反倒觉得把恐惧摊开来说,会比藏着掖着更让人安心;或许是看着那些孩子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让他们知道,世界上既有阳光灿烂的白天,也有需要提心吊胆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