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把小红花贴在你的白大褂上。”
门里没有回应。
小兰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玛丽举着故事册的样子,背景里的草莓小夜灯亮着暖黄色的光:“玛丽说,她的故事册已经写满了,留了最后一页给你画结尾。她说‘洛姐姐肯定会画个草莓味的结局’。”
通风口的嗡鸣停了片刻,随即又响了起来,像声无声的叹息。
小兰把饼干放在门口的矮凳上,指尖在门板上敲了敲,那是她们之间的暗号——三长两短,代表“我在等你”。她转身离开时,裙摆扫过走廊的栏杆,带起一阵风,把几片落叶吹到了实验室门口。
门里,洛保正站在操作台边,手里拿着支移液管,透明的液体正顺着管壁缓缓滴落。她的眼下有浓重的青黑,烟灰色的衬衫皱巴巴的,袖口沾着点暗红色的污渍——那是上次实验失败,试管爆炸溅到的血。
操作台上摆着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试剂瓶,最上面那排写着“Aptx4869永久性解药 第283号”。瓶身透明,里面的液体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掺了草莓汁的药剂。
通风口的风灌进来,带着门外饼干的甜香。洛保的动作顿了顿,视线落在操作台角落的相框上——那是她和小兰在公园拍的合照,她穿着白大褂,小兰手里举着草莓风筝,两人笑得眼睛都弯了。
她忽然想起六个月前关门的那天,小兰也是这样站在门口,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不管什么解药,我只要你好好的。”
那时她怎么说的?好像是说“等我出来”,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洛保放下移液管,走到窗边。窗外的梧桐树叶落了又长,从嫩绿变成深绿,又染上了秋的金黄。她想起那张黑色卡片上的话——“所有时空的碎片都汇聚成了这个时空的你”,想起那53次濒死的机会,忽然觉得,这六个月像场漫长的梦,梦里只有离心机的嗡鸣和试剂的味道。
“咔哒”一声,最后一支试剂管被封好。洛保把283支解药装进特制的保温箱里,每支上面都贴着张小小的标签,写着不同的名字——有工藤新一,有宫野明美,有那些被Aptx4869改变命运的人,甚至还有少年侦探团的名字,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草莓。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听着外面传来世良和赤井秀一的对话。
“她真的要这样吗?”世良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就不能……”
“这是她的选择。”赤井秀一的声音很低,“从她把我们从组织救出来的那天起,她就总把别人的命运扛在自己肩上。”
“可她也是别人的命运啊!”世良的声音拔高了些,“小兰姐这六个月瘦了多少,她看不到吗?那些被她救过的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洛保把脸埋在膝盖里,忽然想起第七实验室的通风管,想起那些刻在管壁上的名字,想起那个说“活着才有机会出去”的自己。那时的她总说“不要对我抱有期待”,可心里却偷偷盼着,能有个人告诉她“你也可以不用这么坚强”。
不知过了多久,实验室的门忽然“咔哒”一声开了。
“都在啊。”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像生锈的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