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宫野夫妇的计划捅给组织。他以为那是正义,却不知道那样会害死所有人——包括当时才三岁的洛保。”
她把照片递过去:“你爸爸是个好人,但他太固执了。组织的人早就盯着宫野夫妇,只要他把消息递出去,洛保会被立刻解剖,取出体内的数据,宫野夫妇也会被处决。”
茱蒂的呼吸猛地一滞:“所以你就杀了他?用这种方式‘保护’他们?”
“我别无选择。”贝尔摩德的声音有点发哑,“我答应过你爸爸,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卷入组织的浑水。杀了他,是唯一能让你彻底脱离这一切的办法。”
“你撒谎!”茱蒂猛地提高声音,眼泪掉了下来,“你就是为了自己!为了留在组织里!”
“是,也不全是。”贝尔摩德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我恨组织,恨他们把我变成怪物,但我更怕……怕你像你爸爸一样,为了所谓的真相丢了性命。”
仓库里陷入死寂,只有灰尘在光束里飞舞。洛保靠在门框上,没说话——有些伤口,总得自己撕开才能愈合。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自行车急刹的声音。小兰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脚步顿了顿,最终却径直走到洛保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洛保的手很凉,指尖还带着烟味。小兰捏了捏她的掌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来了。”
洛保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温柔淹没。她反手握紧小兰的手,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去,像在说“我知道”。
贝尔摩德看着紧握的两只手,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你看,总有人会朝着你跑过来的。不管你是鲨鱼还是怪物,总有人把你当光。”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地上:“仓库地下室有我当年的日记,里面记着所有事,包括你爸爸最后的样子,
信不信由你,但我欠你的,从今天起,用余生来还,洛保靠在仓库外的砖墙上,看着远处警灯闪烁的光晕在樱花花瓣上流动,忽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的坦荡:“所以你们两位闹到现在,还不是因为我爸。”
她转头看向刚走出仓库的茱蒂,又扫了眼角落里贝尔摩德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哈雷的车把:“我舍不得你们两个互相伤害,那就父债女偿。当年我爸没说清的,没做完的,我来补。”
茱蒂的眼眶还红着,听到这话愣了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家伙杀的每一个人,我都知道。”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而且我偷偷救了不少。起初是跟着我爸学的,他干这种‘阳奉阴违’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过是照葫芦画瓢。”
她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标着“失败品”的档案,其实里面大半是被偷偷转移的实验者,母亲洛云的加密硬盘里记着他们的新身份和落脚点——原来她从记事起,就在学着如何用谎言保护生命。
“我听说你们老师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黑暗天使的女儿’?”洛保忽然挑眉,目光在茱蒂和空气里某个隐形的存在间流转,“我倒想知道,这名字到底是谁起的。”
没人回答。仓库的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