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游子笑着迎上来,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洛医生放心,早就准备好了。知道你专攻中医,特意整理了近三年的疑难病例,尤其是那些西医治疗效果不佳、适合中医介入的案例。”
他翻开最上面的病例夹:“比如这个反复发作的偏头痛患者,用了半年西药仍有副作用,我们想请你看看针灸配穴和中药调理的方案;还有那个中风后遗症的老人,肢体麻木一直没改善,或许能试试你的推拿手法。”
洛保接过病例夹,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诊断记录,眼神专注起来:“学术交流本就该是互通有无。你们的神经内科在脑血管病急性期治疗上有优势,我们中医在慢性调理和功能恢复上有经验,正好互补——可不是来给没病人的‘空架子’讲课的。”
林小川在旁边补充:“师父在中国的时候就常说,脱离临床的学术交流都是空谈。”
中庭游子深表赞同:“我也是这个意思。上午先带你们查房,接触几个典型病例,下午一起讨论治疗方案,晚上还有个小型研讨会,让科室的年轻医生跟你请教中医辨证的思路。”他看向赤井秀一,礼貌地点了点头,“这位先生是……”
“家属,陪我来的。”洛保言简意赅,顺手把病例夹递回给中庭,“先去看病人吧,偏头痛那个我有点兴趣,正好最近整理了套‘头针结合耳穴’的疗法,想试试效果。”
赤井秀一跟在后面,看着洛保走进病房时的样子——没有了在实验室的紧绷,也没有了面对组织时的戒备,只是自然地坐在病床边,伸手为老人号脉,询问症状时的语气温和又专业,指尖搭在腕上的力道都透着分寸。
中庭游子在一旁低声对林小川说:“早就听说洛医生年纪轻轻却有二十年临床经验,今天总算能亲眼见识了。”
林小川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师父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你们慢慢学,
洛保写完最后一味药,把药方递给护士,才转头看向中庭游子,语气里带了点探究:“说起来,日本的汉方药本就源自中医,你们科室也有专门研究的医生,何必特意请我来?这些病人交给你们的汉方医师看,未必差到哪里去。”
中庭游子推了推眼镜,语气诚恳:“汉方药在日本确实有传承,但更多是遵循古方,少了些临床变通。就像刚才那个偏头痛病人,我们用了《伤寒论》里的经典方剂,效果却一般。而洛医生你擅长‘辨证施治’,同一个病,在你手里能根据病人的体质调整药方,这才是我们想学习的精髓。”
他指了指病例夹上的记录:“比如你刚才加的‘川芎’,剂量比古方少了三成,却加了‘蔓荆子’——这点改动看着小,却是几十年临床摸出来的门道,不是书本能教的。”
洛保挑眉,拿起桌上的针灸模型,指尖点过太阳穴的位置:“你们学的是‘方’,我教的是‘法’。就像针灸,穴位是死的,但进针角度、捻转力度,得看病人当下的脉象来定。这不是照搬古籍能学会的。”
林小川在旁边帮腔:“我师父治过一个顽固性失眠的病人,西医查不出病因,她看了舌苔、号了脉,就用三根针斜刺风池穴,配合酸枣仁汤,三副药就见效了。这就是‘辨证’的厉害之处。”
赤井秀一靠在门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