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刚停在慈济堂门口,两个身影就迎了上来。穿白衬衫的男人笑着挥手:“小保,好久不见!”扎着马尾的女人则举起手里的食盒:“看看这是什么?”
洛保推开车门就跑了过去,往男人胳膊上一靠,声音软得像:“师兄!你们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又转向女人,伸手去抢食盒,“师姐,我的桂花糕呢?”
明吴笑着揉她的头发:“说了还叫惊喜吗?你师父走之前千叮万嘱,说你在外面总逞强,我们不来看着点怎么行?”
夏宁打开食盒,把一块桂花糕塞进她手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听说你在这边跟人较劲?忘了师父怎么教的?碰到歪门邪道,喊师兄师姐就行。”
洛保正踮脚往炮制间的窗户里张望,闻言回头冲夏宁撇撇嘴:“告诉他们干嘛?让他们拿着‘某某弟子’的名头去招摇撞骗?”
她扒着明吴的胳膊晃了晃,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师父当年最烦这些虚名,说‘医者看的是病,不是师门招牌’。你看咱们现在,不亮名号,照样能把病人治好——慈济堂要是真有本事,也不用惦记别人的东西。”
夏宁被她晃得笑出声:“行行行,听你的。不过说真的,你这性子跟师父年轻时一模一样,护短又嘴硬,偏偏心里跟明镜似的。”
“哪有!”洛保梗着脖子反驳,脸颊却悄悄红了,“我比师父温柔多了好吧?上次林小川扎错针,我都没骂她……”
“是没骂,但你罚她抄了五十遍《针灸大成》。”明吴在旁边拆台,眼里却满是笑意,“跟师父罚你抄《本草纲目》时一个德性。”
洛保被说得没脾气,扭头往医馆深处走,声音闷闷的:“不理你们了,我去看看他们的药房——要是连川贝母都分不清松贝和青贝,看我怎么怼他们。”
洛保从药房里探出头,手里还捏着一块疑似“紫河车”的药材,眉头皱着:“走了走了,这地方没法待——连炮制过的紫河车都带着腥气,一看就是火候没到。”
她把药材扔回药柜,拍了拍手往外走,路过炮制间时故意放慢脚步,瞥了眼那块崭新的“闲人免进”牌,嘴角撇了撇:“藏着掖着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明吴和夏宁跟在后面,夏宁笑着打趣:“这就走了?不多怼几句?”
“没劲。”洛保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跟不懂行的人较劲,掉价。”话虽如此,眼睛却亮闪闪的,显然是刚才在药房里挑出了不少错处,心里正憋着得意。
林小川拎着包追上来:“师父,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回酒店还是去下一家?”
电话那头的兰似乎正忙着什么,背景里传来拉拉链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点含糊:“我在系围裙呢,刚到家就闻到阿笠博士做的咖喱味,步美他们也在,说等你回来一起吃……”
洛保听得笑出声,靠在车窗上晃着腿:“说了今晚不回去呀,跟师兄师姐约好要去吃寿司的,”
挂了电话,洛保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刚才的轻快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她靠在椅背上,眼神空茫地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包带:“就是睡不着。”
“七天了?”夏宁的语气立刻沉下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