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会在父亲拿起酒杯时,突然开口说“小兰,上次说的那家甜品店开了,现在去刚好”,不动声色地把她带走;想起她手机里存着父亲的体检报告,比她这个女儿记得还清楚下次复查的时间。
那些都是工藤新一从未做过的事。他会在她被绑架时单枪匹马冲过来,却不会在她看着父亲醉酒时,握紧她的手说“别怕,有我”。他的保护永远带着英雄主义的光芒,发生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可她想要的,不过是有人能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看穿她藏在笑眼里的那点不安。
“所以毛利叔叔。”洛保转回头,重新看向床上的人,语气又硬了起来,“你要是还想每天看到小兰回家给你做晚饭,就把那些酒都扔了。我说到做到,别逼我。”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嘴,看着洛保眼里的认真,又看了看门口红着眼圈的女儿,突然把脸别向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哼了一声:“知道了……啰嗦。”
洛保这才站起身,走到小兰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回去吧,我让博士送了粥过来,热一热就能吃,
洛保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床上还在别扭的毛利小五郎,语气里带了点促狭:“对了,阿姨等一下会来。你自己好好跟她说话,别又跟个刺猬似的扎人。”
毛利小五郎猛地扭头:“谁、谁要跟她说话!那个女人……”
“行了。”洛保打断他,挑眉打量着他,“你那点心思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上次阿姨崴了脚,你半夜偷偷去药店买膏药,还嘴硬说是‘路过顺手买的’;她生日那天,你把她最喜欢的那瓶清酒藏起来,说‘这种劣质酒配不上我的品味’,其实是怕她喝了伤胃。”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了然的笑意:“你其实很爱阿姨,我都看得出来。但好像从来没人帮你们牵过线,那层窗户纸谁都没敢捅开——你死要面子,她还在生你气,偏偏你们俩心里都揣着对方,却非要装成仇人。”
小兰站在旁边,眼睛悄悄亮了。她确实无数次幻想过爸爸妈妈能好好在一起,可每次话到嘴边,看到爸爸的别扭和妈妈的冷淡,就又咽了回去。
“谁、谁爱她了!”毛利小五郎的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反驳,“那个女人做饭难吃,脾气又差,我才不……”
“那你每次看到她跟别的律师吃饭,为什么要灌自己酒?”洛保寸步不让,“上次阿姨为了帮你查案熬夜,你第二天故意把她的咖啡换成热牛奶,还凶巴巴地说‘喝凉的会生病,别给我添麻烦’——毛利叔叔,你这嘴硬心软的毛病,跟个青春期小孩似的。”
毛利小五郎被戳中心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索性把头埋进被子里装睡。
洛保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转头对小兰眨眨眼,又看向被子里的人:“你们哪一个不是在乎对方?可何时真正捅破过那层窗户纸?就连工藤新一在你家待了那么久,从柯南到变回原样,哪一次真正撮合过你们?”
“新一他……”小兰想说什么,却想起柯南时期的画面:每次妈妈来,柯南要么蹲在旁边看推理小说,要么借口“去买饮料”躲开,偶尔说一句“大叔你跟阿姨好好聊聊嘛”,也总是被爸爸一句“小鬼懂什么”顶回去,他便再也没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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