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线缠绕成螺旋状,每根线上都裹着层透明薄膜,隐约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银色液体——是水银触发装置,一旦剪断线路时角度不对,水银倾斜就会立刻引爆。
“该死。”洛保低骂一声,计时器显示只剩一分四十秒。她突然想起父亲的话:“拆弹和配药一样,看的不是眼睛,是心。”
指尖在紫线上停住。这根线最细,裹着的水银也最少,可颜色却最诡异——像极了当年实验室里那瓶标注着“剧毒”的试剂。
“你父亲的第三份数据……”被铐在桌腿上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濒死的疯狂,“其实在你姐姐身上!你以为她真的退出了?她一直在帮你父亲保管数据——”
“闭嘴!”洛保的军刀猛地刺入紫线根部,“我姐姐不会骗我!”
“她骗了你!”男人狂笑起来,牵动背后的伤口,血沫溅在炸弹上,“她早就被我们抓住了!车祸就是警告——”
“咔!”
军刀剪断紫线的瞬间,洛保突然侧身扑向男人,左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抓着炸弹往窗口滚去。水银装置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计时器的数字疯狂跳动——十、九、八……
“想拉我垫背?没门!”洛保的膝盖顶住男人的咽喉,抓起桌上的狙击枪狠狠砸向窗户锁扣。玻璃碎裂的脆响里,她看清了窗外的景象——靶场二楼的射击位有个向外延伸的金属阳台,距离这里不到三米。
“七、六、五……”
洛保拽着男人的领带把他往阳台方向拖,手铐的链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声。男人挣扎着想去抓炸弹,却被洛保反手一拳砸在太阳穴上,瞬间晕了过去。
“四、三……”
她抓起炸弹冲向阳台,军靴踩在碎玻璃上打滑,却丝毫没减速。栏杆上的铁锈在掌心留下红痕,她低头看了眼计时器——还有两秒。
“就是现在!”
洛保猛地转身,将炸弹举过头顶,用尽全力往斜上方抛去,抛物线的顶点正好在阳台外侧五米处,足够避开大部分冲击波。同时她拽着昏迷的男人扑向阳台!
洛保趴在掩体后,后背的灼痛像岩浆一样往骨头缝里钻。她挣扎着抬起头,看着那男人从昏迷中惊醒,脸上还沾着血污,眼神却亮得像淬了毒的刀。
“疯子!”她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疼得眼前发黑,“想死自己跳下去!非要拉着别人垫背——你他妈以为这是组织的殉葬仪式?”
男人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没炸成?可惜了……”
“可惜你妈个头!”洛保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被背后的剧痛按回原地,“这炸弹几公斤?组织里要是知道你用这么蠢的方式玩命,怕是要把你从‘大人’贬成扫厕所的!”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汗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里,涩得发疼。恍惚中看见男人挣扎着想去捡地上的碎铁片,大概是想最后搏一把,洛保突然觉得又气又笑——这种疯子,到死都改不了拉人下水的毛病。
“别费劲儿了……”她低声骂道,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以为我没算过?水银装置的引爆范围……最多五米……现在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