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你,其次是……”他顿了顿,看向宫野明美,“是我能不能平安站在她面前。”
宫野明美突然别过脸,伸手去够桌上的苹果,指尖却在碰到果盘时晃了一下。小兰悄悄递过纸巾,看见她眼角泛着水光。
“继续。”洛保没放过他,第五根手指也竖了起来,“她忘记带伞时,你会怎么做?”
“我车里永远备着两把伞,一把黑胶的防晒伞,一把折叠的晴雨伞。”赤井秀一的语气里多了点具体的温度,“上次下雨,她没带伞,我去接她时,把黑胶伞给她,自己撑着晴雨伞站在外侧,尽量让她不沾到雨水。她骂我傻,说‘两人共撑一把不就行了’,但我知道,她其实怕我淋湿了会感冒。”
洛保终于露出点表情,像是在评估实验数据是否达标,慢悠悠问:“没交往时有没有分寸?比如动手动脚。”
赤井秀一的耳尖红了:“第一次在组织里见她,她给我递文件时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我立刻缩回了手;她生病发烧,我去送药,是把药放在门口,敲门后就退到三米外等她开门;直到确定关系那天,我才敢轻轻抱了她一下,只抱了两秒就松开了,怕她觉得不舒服。”
“做饭吗?”洛保的问题越来越快,像在发射连珠炮。
“会。她喜欢吃番茄炖牛腩,我会提前把牛腩切成两厘米见方的块,用冷水泡一小时去血水,番茄要选带棱的,说这种更沙;她累的时候,我会做鸡蛋羹,蒸八分熟,上面撒点葱花,说‘滑溜溜的不用嚼,省力气’。”
“她想做什么,你会拦着吗?”
“不会。她想学陶艺,我就给她报了班,每周三陪她去,坐在旁边看她捏歪歪扭扭的杯子,说‘这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她想帮你整理实验数据,我就帮她查资料,学怎么用数据分析软件,哪怕她经常弄错格式,我也只说‘没关系,我们再试一次’。”
洛保的眼神终于柔和了些,却依旧板着脸:“她哭的时候,你怎么做?”
这个问题像按动了某个开关,赤井秀一的声音突然哑得厉害:“她很少哭。唯一一次见她哭得厉害,是你在实验室晕倒那次。她抱着你发抖,我没问为什么,只是把外套脱下来裹住她,给她递了包热可可,陪她在抢救室外站了三个小时。等她哭够了,才告诉我‘我怕失去你们两个’。”
他顿了顿,看向宫野明美,目光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后来她再哭,我都会先给她一个拥抱,不说话,等她把脸埋在我胸口蹭够了,愿意说了再听,不愿意说就陪她坐着,直到她觉得舒服为止。”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监护仪的“滴滴”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洛保盯着赤井秀一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转头问宫野明美:“姐,他说的这些,有假的吗?”
宫野明美没说话,只是伸手擦了擦眼角,嘴角却弯着浅浅的弧度。小兰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明白——有些答案不需要说出口,藏在眼泪里的温柔,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洛保突然坐直身体,输液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针尖处的刺痛被她全然忽略。她盯着赤井秀一,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孤注一掷的认真,像在守护最后一道防线:“别忙着松气,考试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