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来的时候,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组织的人来逼她,说如果不继续研究,就把我送到南美做人体实验。她答应了所有要求,甚至拿自己做实验品,硬生生把药物缩减成半成品,就为了保住更多人的命。”
“我有时候看到她在实验室里泡素食面,还以为她只是懒。”明美的眼泪汹涌而出,“其实她是怕浪费时间,怕自己多休息一秒,就有人因为她的拖延丢掉性命。”
她转向赤井秀一,眼神里带着些释然,也带着些疲惫:“她那时候反对我跟你在一起,说你不靠谱,说你在利用我……我那时候还跟她吵,觉得她是故意针对你。现在才明白,她早就看出了你的身份,只是不想我卷进来。”
赤井秀一的指尖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想起洛保第一次见他时,那双冰冷的眼睛里藏着的警告,原来那里面藏着的,全是对姐姐的保护。
“后来我傻到去答应琴酒,去抢银行。”明美摇着头,像是在嘲笑当年的自己,“志保求我,说‘姐姐不要去好不好’,我却以为她是在阻止我追求幸福。其实她早就知道琴酒疯了——从她不再叫他哥哥开始,那个男人就已经疯了,他觉得志保就该是他的所有物。”
休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明美压抑的哭声在回荡。
安室透走到窗边,背对着所有人,肩膀微微耸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月光照在他发梢,映出一片冰冷的白。
小兰想起洛保后背狰狞的伤口,想起她吻自己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原来那些看似坚硬的外壳下,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伤口。
“她总是这样。”明美擦干眼泪,声音里带着点骄傲,也带着点心疼,“什么都自己扛着,从来不说疼,也从来不说怕。可她才多大啊……她本该像我一样,有天真的童年,有喜欢的男孩子,有吵吵闹闹的朋友,而不是整天跟枪、跟毒药、跟那些阴谋诡计打交道。”
哪有人生来就在黑暗里?她本来就是天使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接过妹妹递来的解药,也触过她带血的伤口:“可她从来不这么觉得。她总说自己手上沾着血——救过的人在感谢她,没救回来的人,他们的亲人在诅咒她。她是医生,是科学家,可在那些人眼里,她有时候更像个刽子手。”
“组织里的人,不管是被她救过的,还是没救成的,大多都恨她。”明美自嘲地笑了笑,“她得在所有人面前演戏,装作冷血无情,连我这个姐姐都被她骗了。外人觉得她对我忽冷忽热,甚至说她把我推出去送死……可他们不知道,每次我被琴酒威胁时,她在实验室里砸了多少仪器。”
赤井秀一的指尖猛地收紧,他想起洛保被质问“是不是你把姐姐推出去”时,那双瞬间冷硬的眼睛,原来那里面藏着的不是冷漠,是怕被戳穿的恐慌。
“琴酒枪毙我的时候,她就在实验室里。”明美的声音突然发颤,像是又回到了那个血色弥漫的下午,“后来听看守说,她三天三夜没吃饭,把自己关在里面,砸碎了所有的培养皿,嘴里反复说‘不用救我了’。琴酒把她扔进毒气室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眨——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想活了,还是早就算好了会吞那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