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起前几年在巷口捡到的那个被追杀的情报贩子,想起雨夜救回的那个失忆的研究员,甚至还有去年冬天在便利店门口遇到的、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的大学生。每一个都是狼狈不堪,每一个最后都住进了她名下的某个公寓——当然,都是要付租金的。
“小时候捡猫,长大了捡人。妈说我这是骨子里的毛病,见不得活物落难。”洛保嘴角勾了勾,又很快压下去,“但不一样的是,捡来的猫会蹭手心,捡来的人……大多是揣着目的来的。”
表又震了震。小兰端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原来她以前捡过这么多人,还都带回了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有点麻,有点涩。
洛保忽然转头看向厨房门口,正好对上小兰的目光,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继续看图纸。心里的念头却越发清晰:“幸好那些人现在都走了。每次捡人回来,我都跟他们说清楚——我心里有人,别打歪主意。态度够冷了吧?应该没给人留幻想空间。”
她想起某个雨夜被捡回来的男人试图碰她的头发,被她直接用烟灰缸砸在地上,连夜丢进了酒店,账单让对方自己付。还有那个想借着道谢献殷勤的女研究员,第二天就收到了她让律师寄去的租赁合同终止通知。
“也就是提供个地方落脚,又不是搞慈善。保持距离是底线。”洛保的指尖在图纸上戳了戳,“小兰应该不知道我有这毛病吧?要是让她知道我捡过那么多人……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表盘的震动变得有些急促,像主人此刻的心跳。小兰背过身去倒水,玻璃水杯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原来她每次捡人都会说自己有爱的人,原来她一直保持着距离……可为什么听着这些,心里的乌云却越来越沉?
“我去下洗手间。”小兰的声音有点哑,放下水杯就往门口走。
洛保抬头看她的背影,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她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是累着了吗?”
等门关上的瞬间,洛保才松了口气,靠回椅背上。心里的话像泄洪似的涌出来:“其实每次捡人都提心吊胆的,怕他们发现小兰的存在,怕给她惹麻烦。所以后来干脆把人往酒店扔,付完定金就走,省得啰嗦。”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串,其中一个黄铜钥匙属于市中心的公寓,去年冬天借给那个大学生住了三个月,对方搬走时留下了一冰箱的草莓——说是知道她喜欢吃。
“但再怎么样,也只是借住而已。”洛保的指尖蹭过钥匙上的划痕,“跟小兰不一样。小兰是……是想放在身边,一直放在身边的人。”
洗手间里,小兰对着镜子深呼吸。隐形眼镜的镜片有点滑,她抬手按了按眼角,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原来他捡人是因为心软,原来他每次都划清界限,原来他心里一直记着“有爱的人”……可为什么,看着镜子里自己发黑的脸色,还是觉得闷闷的?
她拧开水龙头,冷水扑在脸上,带来一阵刺痛。表盘还在手腕上安静地待着,像个沉默的证人。
洛保在病房里坐立难安,心里的念头七上八下:“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门开了,小兰走出来,脸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