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水汽。小兰连忙松开她,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条离水的鱼,眼里的慌乱还没褪去,却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她的哭声又急又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进颈窝,“笨死了……我真是笨死了……”
小兰彻底慌了。刚才那个冷静地让她道歉、清晰地划分对错的洛保不见了,眼前的人哭得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肩膀一抽一抽的,连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
“志保?志保你别哭啊……”小兰连忙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指尖被她的泪水烫得发麻,“不笨的,你一点都不笨……是我不好,我太急了……”
“就是笨!”洛保拍开她的手,哭得更凶了,“连换气都学不会……说了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她一边哭一边重复着,像是在跟自己较劲,眼泪却越流越凶。
这反差实在太大,小兰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皱成一团的脸,心里又疼又好笑,只能耐着性子哄:“不学了不学了,咱们不学了好不好?以后……以后我慢慢来教你,一点一点教,肯定能学会的……”
“学不会!”洛保梗着脖子喊,眼泪却流得更凶,“就像以前学系鞋带一样……学了好久都学不会……你还笑我……”
“我没笑!”小兰连忙否认,想起她小时候为了系不好鞋带偷偷哭鼻子的样子,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我那是觉得你可爱……志保最可爱了,哭起来也可爱……”
她越是哄,洛保哭得越凶,最后干脆往床角一缩,背对着小兰,用被子蒙住头,只露出一小截抖动的肩膀,哭声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让我一个人静静……”她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还带着哭腔,“别理我……笨死了……”
小兰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坐在床边守着,时不时轻声说句“我在呢”。
病房外的走廊里,众人原本还在低声说着话,听到里面突然传来的哭声,都愣住了。
园子最先反应过来,踮着脚往病房门的方向凑了凑,一脸八卦:“欸?这哭声……是洛保吧?刚才不是还挺厉害的吗?怎么突然哭了?”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一脸困惑:“难道是小兰又说错话了?这臭丫头,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不像。”妃英理摇摇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哭声里没什么怒气,倒像是……撒娇?”
新一没说话,只是想起刚才洛保让小兰道歉时的坚定,再对比现在这委屈的哭声,突然觉得有点羡慕——能在喜欢的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哭出来,大概是很幸福的事吧,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再冷静理智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变回小孩子啊。
里面的哭声不仅没停,反而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小兰温柔的哄劝声,偶尔能听到洛保带着哭腔喊“学不会”,却始终没说清楚到底学不会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了?”园子急得抓耳挠腮,“哭声越来越大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毛利小五郎也按捺不住了,撸起袖子就想去敲门:“我进去看看!是不是那臭丫头又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