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曾结仇。自父母亡故,这十余年里,护院畏我如蛇蝎,家仆视我若无物,阿静越是细想,越觉古怪,如今总算猜到些许,想向哥哥打探一声,这是因为道术吗?”
赵杀一腔热血霎时凉了下来,坐在冰冷坚硬的交椅上,手按着扶手,脑海中一时闪过千种诡辩,万般退路,到最后说的却是:“阿静,这叫障眼法,确实是一种道术。”
赵静抚掌笑道:“难怪如此!那小王又多了几分把握,斗胆一猜,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赵判官自然听见了他话中疏远,下意识地扯了两下皱皱巴巴的袖口,把背挺直了一些,哑声应道:“好,阿静……问吧。”
赵静眸光从他身上掠过,看着赵杀发白的唇色,滴水的衣衫,眸光一暗,然后才微笑道:“小王猜测,先生是得道高人,因故来凡间历事,在诸多托生之处里,挑中了小小的赵王府,于是以障眼之法,令全府上下颠倒黑白,认先生为主。至于家父家母缘何性情大变,将我赶到北疆,数日后就暴病亡故,也许与先生有关,也许与先生无关,小王却不敢妄加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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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杀头痛得更厉害了,脑中仿佛有巨锤在敲,他用手抵着额,咬牙忍了一阵,才缓过气来,低声道:“阿静,你父母之事……我并不知情。”
赵静见他头痛欲裂,双手攥了一攥,而后才重新露出浅笑,轻声道:“也是,满口胡话,先生姑且一听。”说罢,不等赵杀接口,人已续道,“可惜障眼法纵然玄妙,却并非百试百灵,那赵王府中,就有一人冥顽不宁,到了北疆,还牢牢记得自己身世,竟是不受障眼法蛊惑。先生既是得道高人,于是又使出妙法,对那人下了‘言蛊’,那言蛊好生歹毒,将人魇得痴傻蠢笨,日日告诫他要尊敬兄长,一旦稍稍清醒,生出逆反之心,便使人口吐鲜血,折损阳寿。先生,小王可曾记错,此物是叫‘言蛊’吗?”
赵杀指腹用力,居然将自己额上按出一抹红痕,即便这样剧痛难耐,他仍不愿错过赵静的每一句话,人低低应道:“是叫言蛊,阿静,你一说,哥哥才明白过来,只怕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你命道坎坷,原本就注定处处波折,他们自然不必留情……我、我头痛得厉害。”
赵静看他痛得发抖,似乎也有些心烦气躁,人站了起来,踱了几步,才负着手轻嘲道:“你都认了?没有一句要辩解的?”
赵杀颓然摇了摇头,断断续续道:“哥哥、待你不够好。”
第二十八章
他这样一说,赵静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迷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