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刮过九尺玄台。
玉凌跪在冰冷的墨玉地面上,单薄的青衣早已被凛冽的罡风撕开无数道口子,露出下面纵横交错、尚未结痂的鞭痕。每一道风吹过,都像盐粒洒在伤口上,带来刺骨的痛楚。
但他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如同一杆宁折不弯的长枪。
高台之下,是黑压压的玉家族人以及各方宾客。他们的目光,有嘲讽,有怜悯,有冷漠,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的看戏心态。
“玉凌,你可知罪!”
高台之上,家族刑堂长老玉明山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整个演武场上空回荡。
“你为了一株区区三品‘赤阳草’,残害同族,重伤玉辉,其心可诛!你还有何话说?”
玉凌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那双眼睛,漆黑、深邃,仿佛蕴藏着万古不化的寒冰。
“玉辉抢夺我月例资源,辱我父母在前。我争夺赤阳草,只为疗伤自保。何罪之有?”他的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放肆!”玉明山身旁,一个华服少年猛地站起,正是玉辉的哥哥,玉家如今天赋最强的少年之一——玉峰。他指着玉凌,厉声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弟弟如今经脉受损,修为倒退,皆是你这废物所害!你一个凝气三层都突破不了的废物,用了赤阳草也是暴殄天物!”
“废物”二字,像两根烧红的铁钉,刺入玉凌的心底。
曾几何时,他才是玉家最耀眼的天才,十岁凝气,十二岁便已达凝气九层巅峰,被誉为百年内最有可能筑基的苗子。然而,三年前一场诡异的变故,他气海崩毁,修为一路暴跌至凝气二层,从此天堂坠入地狱,受尽白眼。
今日之劫,不过是这三年屈辱的缩影。
玉明山面无表情,宣判道:“玉凌,残害同族,罪证确凿。念你曾为家族立下功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废你修为,打入‘寒冰涧’思过三年,你可服气?”
“寒冰涧?”
台下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那地方寒气蚀骨,凝气境的修行者进去,别说三年,三个月都未必能撑过去,这等同于判了死刑!
玉凌身体微微一颤,不是恐惧,而是极致的冰冷与愤怒。他看向端坐中央,一直闭目不言的家族族长,他的亲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