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那时却未遭其害。却是后来,大秦一倒,乱军称王。县里一群无赖也扯起了反旗,杀了县令衙役,划地称雄。不久,四外反贼接连杀来。可怜青阳未受妖灾,却遭人害。短短数月之间,城遭几易,民众尽毙十不存一。小的就领着残生百姓逃往城外荒山。”
“直到不久前,有一支打着天官旗号的大军沿经而过,平了那一众乱贼。随后又派人传信,让我等重建青阳,更要尽快修出一座天官庙来。小的不敢违逆,这才匆匆带人赶回。未想天眼重开,在这青阳故地再遇天官!”
“打我旗号?”林季问道,“那为首的又是何人?”
“呃……”梁脑袋顿了下道:“据说……那头目原本是个姓柳的大官,具体详情我也不知。”
“姓柳?”林季心下暗道:“莫非是那日我破境而出时再次遇见的柳成儒么?”
林季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断墙残骸,叹声问道:“青阳旧民尚有几成?”
“连老带少,共计两三万余人……”梁脑袋痛心疾首道:“仅为……原之其一!”
林季微微点了点头,两手不由得暗自攥紧。
青阳虽是弹丸小县,可原有生民也有几十万众。
当初,那大蟾王祸乱梁州时都未遭其害,不想却被反贼灭其大半!
人祸之灾竟远远甚于妖邪之乱!
这小小的青阳已是如此,那天下九州又当如何?
当年圣皇在世,铜钱、玉玺之上字字深刻“天下永安”四字。
天下永安……
南宫一族拼死相护,兰先生浩气当空,尽为此愿!
可此时,放眼望去尽是不平之天下,又叫那世间万民何以为安?
想到这儿,林季探手一抓,自袖中取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印玺来,朗声喝道:“梁安听旨!”
“啊?”
梁脑袋一惊,猛的一下想到了什么,啪的一声笔直跪在泥泞之中,恭声称道:“臣在!”
林季对他这句自称也不细究,唰的一声从胸前撕下一块破洞斑斑的青布来,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奋笔疾书,同时朗声喝道:“见旨如天,传令天下:伤民害命者杀!乱奢为王者囚!天下为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