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找到胡人暂住的府邸,卑躬屈膝地哀求他们给自己一个机会。
花弘言死后,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花文远彻底堕落,赌瘾更是让他显得奴颜婢膝,快连个人都不像了。
花音对此冷眼旁观,心寒至极,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这是她的生身父亲。
再这样下去,这家里最先被牺牲的人,是她,他们一定会将她卖个好价钱,花音心里笃定。
几日后,天色依然阴沉,下着小雨。
花音撑着一把绯色油纸伞走在路上,荒凉的街道微微有些破败,路面泥星点点,不少溅到花音裙角,落下一个一个灰黑的印子。
街道湿滑,她已经走得很小心,却依然有些酿酿跄跄。
她正去给花文远送午饭,曾经金尊玉贵的世族贵女,现在身边连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有,确实让人难以适应,也怪不得花文远那么心灰意冷。
花音还记得,祖父留下了许多祖传的珍宝,那是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否则不能轻易变卖的东西,也不知现在家里还留有几件。
幸好祖宅没在边城,否则花文远可能连祖宅都能卖掉,若是祖宅被卖,祖宗们估计能被气活过来,追着花文远揍吧。
路途不远,花音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持着伞柄,脑里天马行空地乱想着,不时还被自己的想法逗乐,抿嘴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