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左东白把虹衣送回去了，看着她，心中又浮现出那一句话。妖魔？何为妖魔？不，虹衣不会是的。
待他离开后，虹衣嘴角的微笑顿时消失，眉宇间一片阴郁，眼眸冰冷无情。她微抬头，看着左东白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
左东白，你还没有给我答案呢。
接连几天，左东白都没有出现，虹衣也没有去找他，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月前左东白为自己梳妆的场景。
“姑娘，姑娘。”一名婢女匆忙地跑过来，虹衣目光微移，那名婢女，是专门伺候自己的，婢女跪在地上，犹豫片刻，说，“姑娘，我家公子，不久后，会和李东仪李小姐成亲。”
这么久以来，她是看着左公子和虹衣姑娘情投意合的，原本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结果呢？
半路杀出一个李东仪小姐，而且还是和左公子有婚约的，更何况，左公子的母亲一力促成此事。左公子和虹衣姑娘，怕是不可能了，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目光略带着同情。
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虹衣突然笑了，跪在地上的婢女惶恐不安，眸子微眯，铜镜里倒映的是她那张略白的脸。
“知道了，你下去吧。”良久，虹衣才开口，婢女如释重负，瞥了一眼虹衣，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把门关上，连着最后的那一抹阳光，消失了。
在空中，响起了一声叹息，浮现在空中的细微尘埃闪烁着，虽小，却是必不可笑的。
虹衣寻了一件衣裳，端量许久，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眼眸似乎结了冰，连阳光也融化不了。这件衣裳，是不久前，左东白为自己定制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穿过。
她缓慢地穿上，重新坐到梳妆台前，慢慢地，慢慢地为自己梳妆打扮，铜镜中的自己，双眸空洞无神，迷茫极了。
最后一步完成，虹衣起身，裙摆拖地，每步摇曳着，恍若每走一步，都是辛苦至极。
打开门，阳光倾泻而下，给虹衣镀上了一层金光，虹衣用手挡住阳光，眸中尽是厌恶。也对，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拥有光明呢？不过，都是借来的，现在，是时候该还回去。
逐渐适应阳光后，虹衣问了一个婢女，往左东白所在的地方走去。周围路过的婢女侍卫，面露同情。而虹衣呢，仿佛没有感觉到，一直往前走。
骄傲的她，没想到有朝一日，有那么多的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虹衣自嘲地笑了笑，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去问一问左东白。
从她住的院子，到左东白住的院子，并不远，可是，虹衣却感觉，耗费了一身的力气。
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虹衣始终没有进去，她沐浴于阳光之下。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虹衣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却是李东仪。
明明就没有见过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虹衣感觉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