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问题。”王翦大手一挥,目光灼灼地打断道,“可以先行订立婚约。”
肖燃:“……”
王翦故作不解地问道:“莫非是子正嫌弃老夫的孙女不够贤良淑德?”
肖燃嘴角又是一抽,这话让他根本无法接茬啊!
他摸了摸下巴,无奈道:“老师误会了;王氏千金自然是良配,弟子只是以为,婚姻大事,当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弟子的双亲至今尚未寻回,此刻便议论婚嫁,未免有违孝道……”
天晓得他这一世的父母究竟身在何方,眼下只能先以此为借口拖延着;他自己尚且年轻,拖得起,可那位王氏千金,未必就能一直等下去。
他话音未落,王翦与王贲父子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古怪笑容。
“无妨,待你寻得父母之后,再行定夺亦不迟……”
想要拖延?门儿都没有!
你爹此刻就在你眼前呢,你且看他有几分像从前!
肖燃:“……”
总觉得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
光阴荏苒,一月之后。
经过悉心堆沤,粪肥已近乎发酵完成。
公孙腾等人随即指挥农人,将这些肥力充足的粪肥分批次施加于试验的田亩之中,静待其发挥效力,以观后效。
秦宫之内。
肖燃一如既往地恭立于一侧侍候,而始皇帝则端坐于御案之后,手执朱笔,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那沉重的竹简之上,密密麻麻地书写着工整的小篆。
这些呈送上来的奏章,无不力求言简意赅,试图用最少的字数,将所要禀报的事项与意见表达得最为清晰完整。
始皇帝凝视着面前的一卷竹简,沉吟良久,忽而开口说道:“子正,你且过来看看这份奏章。”
肖燃闻言一愣,他每日入宫伴驾,至今已逾一月之久。
始皇帝日理万机,每日需批阅的奏章常以数百斤计,然今日这般让他参与审阅奏章,尚属首次。
作为华夏历史上第一位皇帝,统一六国的千古一帝,嬴政素以勤政著称。
而奏章乃国家机密,历来唯有君主方能审阅定夺,岂会轻易示于他人?
他不过区区一介千牛卫,始皇帝竟会破例让他阅览奏章?
这等待遇,恐怕就连当朝丞相李斯也未必能够时常享有;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不知要羡煞多少朝臣。
肖燃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谨之色,应道:“唯。”
言毕,他便移步至始皇帝身旁,始皇帝则示意他坐下。
肖燃亦未曾推辞,父子二人便如此并肩而坐,共同审阅着摊放于面前桌案上的那份奏章。
肖燃凝神细看,仔细研读着奏章上的每一个字。
始皇帝则面带温和的微笑,静静地注视着自己这位失而复得的儿子。
片刻之后。
肖燃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那张尚显稚嫩的脸庞上,浮现出专注的沉思之色。
这份奏章所呈报的内容,其实并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