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最后转向始皇帝,那个微笑,充满了暗示与威胁。
“陛下,您说,是也不是?!”
始皇帝心中猛然一凛。
他自负一生英明神武,洞察人心,却怎么也没想到,赵高这条最毒的蛇,竟然在自已身边潜藏了这么多年!
自已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赵高此人……本就胆大心细,智慧超群,在自已身边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帝王权术更是学了个通透。眼下他对胡亥说的这番话,看似是在安抚胡亥,实际上每一个字都是在敲打自已,那份威胁的意味,比起胡亥那种赤裸裸的叫嚣,要阴狠百倍。
始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中翻涌着滔天的怒意与悔意,都是自已一时不察,否则何以让这等阴险小人得逞!
他最终选择了沉默,缓缓走到案前,提笔,开始书写那份驱离自已儿子的圣旨。
他没有再去看那满脸阴险的赵高,和那个依旧一脸茫然的胡亥。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
咸阳皇宫之外。
扶苏的面色凝重如铁,他焦躁地一次次望向那深邃威严的宫门,但那重重宫阙,如同巨兽的喉咙,吞噬了所有的视线,根本望不到尽头。他知道,自已这些动作,不过是徒劳地增加内心的煎熬罢了。
扶苏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蒙恬将军,你说……父皇他,真的会安然无恙吗?”
蒙恬一身戎装,肃立如松,恭敬地回答道。
“公子尽可宽心,胡亥只要一日未曾得手,便断然不敢伤害陛下。以陛下的盖世智谋,必然也能洞悉此点,与他们周旋!”
“更何况…胡亥若是真敢行弑君之事,他此生便要背负万世唾骂的弑父罪名!”
“届时,天下无人会承认他,他绝无可能再有登基称帝的机会。如今我等看似暂居下风,但最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扶苏被蒙恬这番沉稳的分析安慰了几句。
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今天在府邸接到密报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已那个平日里只知玩乐的十八弟,竟然会凶悍到如此地步。
那可是君临天下,至高无上的父皇啊!
这个小子简直是彻底疯了,居然敢囚禁父皇,行此滔天大逆之事!
直到现在,他的手心里还攥满了冰冷的汗水,胡亥的胆量和疯狂,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就在这时!
一阵独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蒙恬眼神一凛,沉声道:“赵高来了……”
扶苏猛地抬起头。
只见赵高独自一人,手上高高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步履从容,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他那张总是挂着谦卑笑容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扶苏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以他的智慧,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这道圣旨,恐怕是赵高用父皇的安危,从父皇那里逼来的!
难道说...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咯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