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琪静静的靠在椅背上,良久叹出一口气,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苦笑,“她终究是选择了。”
下午,顾羽琪依旧是毫无防备的被人带进了公安局,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进局子,不是因为黑道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真正可笑。
一直待到晚上也不见警察局有放人的打算,白霆筠皱了眉,却又因着顾羽琪的交代,没有出头。
“顾羽琪,想不到还能见到我吧。”夜晚,公安局的审讯室内端坐着两名女子,一位微皱眉头,轻轻略带散漫的靠在椅背上的女子,正是顾羽琪,而她的对面,坐着的是许久不见的陆蔓。
陆蔓的笑容是得意而刺眼的,她带着淡淡嘲讽的意味,直直的看向顾羽琪,好似要将这狼狈的一幕永记于心一般。
顾羽琪微微笑了,越发冰冷的眉眼使得此刻的她有些骇人,“陆蔓,近来的日子过得如何啊。”
她语气平淡极了,如何好久不见的问候,却是扎入刺耳。
陆蔓的脸色难看至极,她过的并不好,父亲如今一穷二白,在最底层打平,沈谦远对她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就连他的明明,自己费劲心思的去讨好,连她的一个眼神也换不来。
这让向来骄傲的如同白天鹅的陆蔓如何受得了,强装的笑颜已是无法维持,她冷笑,“顾羽琪,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里。”
“那你信不信我让你今晚走不出这个门。”她淡淡开口,两指之间却是蓦然出现一个薄薄的刀片,映照着灯光,看起来有些刺眼。
陆蔓眯起了眼,笑声渐渐溢出唇角,嘲讽至极,“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吗?”
顾羽琪抬眸挑眉,把玩着手中刀片,语气不温不燥,“那你觉得你有这个实力吗?”
“你可以试试。”
“那你也可以试试。”
四目相对,皆是杀意滔天。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蔓忽而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般般嘲讽,字字刺耳,“顾羽琪,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顾羽琪没有开口,珉唇等待下文。
陆蔓却是自顾自笑的更开怀了,似发现了什么还玩的玩具,有兴趣极了,“还记得柳诗岚吗?”
“咔嚓!”
刀片被捏碎的声音,鲜血顺着嫩白的指缝划落,顾羽琪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无波无澜,却在无形之中形成了一道冰墙。
“想不想听她在上手术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可是她最后的遗嘱啊。”陆蔓叹息,似有遗憾,可语音中却是充满了恶毒的味道。
她喜欢顾羽琪的这个表情,非常的喜欢。
顾羽琪的指尖在微微颤抖,胸口好似有一团火,在身体内四处乱窜着,寻找着一个突破口。
双手握紧了椅子上的把手,她强压下梗在喉间的愤怒,平静了眼眸,淡淡开口,“你想说什么。”
陆蔓微笑,看起来是温和而礼貌的,那是她一贯的作风,“我能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你没来得及见你妈妈最后一面,我替你遗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