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怀里的木盒:“可是离了村子,又没了田宅,无依无靠的,咱们两个岂不是要坐吃山空?”
“那今后咱们两个就相依为命吧。”
陆淇对她狡黠地眨眨眼:“其实卖田也并不意味就要坐吃山空,嫂子女红不差,以后还能做做织补。
何况,你夫君我也算是个秀才,哪怕去酒馆饭庄上做个账房先生,总好过困在村里饿死。”
陈银儿被陆淇突然露出的“大丈夫气概”给逗笑了。
其实,除了这些原因之外,陆淇还有些自己的想法没有说出口。
即便身处于繁荣富庶的江南,但一不从政二不经商,耕田织布就算再辛勤又能有什么前途?
有着前世21世纪的现代人阅历,陆淇深知无论历朝历代,兴亡皆是百姓苦的道理。
要出人头地!要在男人为尊的时代里争得一席之地!这样才能在这个残酷的社会更好地保护自己与嫂子,保护所爱之人。
或许,也是为了当初读明史时隐约听闻的,那穿越数百年的一声叹息。
陆淇望着太阳,握紧拳头。
既然已经知晓历史的进程,又岂能甘心空老于林泉之下?
……
“哟!听说你家穷得要饭啦?”
突然一个嚣张挑衅的声音传来,只见陆晃醉醺醺地喷着酒气,一步三摇地走出巷子。
“你来干什么?!”陆淇一见是他就火冒三丈。
陈银儿面色顿时沉了下去,转身回屋里。
陆晃手里提着一壶青瓷装着的,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老酒:“你们夫妇都是一个德行!哼,哥哥我可是看在兄弟情义上,才愿意替你养的。
谁知道她个小寡妇寻死觅活的,八成外头有了相好吧?”
陆淇从角落抽出了一把只剩几根毛的破笤帚。
陆晃没有注意到,还在出言挑衅:“哟!你个穷措大竟然还敢有火气?往日老子看在三叔面上叫你一声兄弟,否则你也配?
瞧着吧,他们今夜就来了!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做夜壶去,都得死!哈哈哈……哎呦!”
却见陆淇拧腰垫步,手中的笤帚破空而至,正中二堂哥鼻梁,瞬间将猖狂的笑声塞回嘴里,酒壶也碎了一地。
“哎呦……我的鼻子!”躺倒在地的二堂哥捂住鼻子不断痛呼,鼻血沿着指缝涌出,酒顿时醒了大半。他顾不得再耍嘴,狠毒地剜了一眼陆淇,就赶忙爬起身往外逃去。
陆淇额头见汗喘着大气,踉跄地坐到门槛上,体内余毒未消,光是这样就让陆淇耗尽了体力。
此时,去找家伙儿的陈银儿挥舞着一把菜刀,从里屋杀了出来:“陆晃狗东西受死!”
一路挥舞到门外,气势汹汹的陈银儿定睛一看,陆晃已经不见了身影,只剩下陆淇被她突然发狂给吓到缩在墙角。
两人互相搀扶着到屋里,陈银儿准备煮些粥充饥,陆淇在旁添火,心里却升起些疑惑。
刚才还吓得落荒而逃的陆晃,为什么突然又有了底气?居然当着面说要杀她?
现在不比刚才,“秀才公”可还活着呢!逼急了往府县衙门里一告,罪名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