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村内,百姓不论老幼、死者逾三十人,烧毁房屋十间,劫去金银财物不计。”
陆淇对陆家村的感情虽然不深,但当听到死伤人数时,心中还是紧紧揪起。
“倭寇在县内来去如风,得到消息后衙役们纵快马赶往陆家村,竟抓不着倭寇的脚跟。老夫以为此事蹊跷,世侄也亲历此事,不知有何看法?”
“回世叔,小生也有此一想。”
陆淇拱手:“昨日下午沿海方才报信,昨夜初更倭寇便已上岸,直扑陆家村而来,想必早有预谋,小生妄自揣测,只怕村中有倭寇的内应!”
吴知县的眼神森然冷厉:“世侄的猜测不无道理,看来此事没那么简单啊。”
说着,他突然转过头来,严肃地看向陆淇:“今日相请,只因世侄通知此事始末,又有功名在身,老夫正欲写下聘书,请世侄到衙门做个刑名师爷,前往陆家村查察案情,你可愿意?”
!!
陆淇赶忙起身行礼:“多谢县尊抬爱,小生恭敬不如从命!”
……
别看知县只有七品,戏曲里随便出来个官儿都比他大,但实际上县衙里的大小官吏、三班六房共百十号人,唯一的正官就是知县。
总揽县内政、经、教、刑、农等等事宜,除了军事外没有管不着的,可谓一县土皇帝,权力之大令人咋舌。
而师爷属于知县私人聘请的幕僚,连月俸都是从知县兜里掏的,那绝对是亲信中的亲信。
正因如此,虽然陆淇是个未及弱冠的小年轻,资历老的衙差胥吏照样不敢看轻她。
有了这身份的帮助,陆淇迅速在县衙附近租了间便宜的院子,把陈银儿安顿好,吃上了搬迁新居的第一顿饭。
午后,陆淇领着一班衙役到白石高堤上,准备依令前往陆家村。
行至高堤,却见堤上立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身青衫迎风摇袂,身旁跟着个十二三的书童,见陆淇过来忙拱手示意,原来是齐茗。
“恭贺陆兄高就!”
陆淇见了礼,拱手道:“多谢多谢。齐兄这是做什么去?”
齐茗一张俊脸垮下来:“家父说陆兄一定会到这儿来,小弟正是在此等候陆兄。”
“哦?”
“唉。昨夜家父见过陆兄的人品才貌后,对小弟就恨铁不成钢,只说生了个文武兼废的饭桶。方才家父又听说,陆兄得知县青眼做了师爷,便希望小弟能在陆兄这里学得点本事,将我轰来了。”
齐茗委屈地低下了头,他一向自忖才华不低,虽然比不上陆筠,但陆兄又岂是人人都能比的?
陆淇想了想。
齐茗与陆筠本是好友,与他接触太多未免有暴露身份的风险。
但是陆淇也深知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齐茗在城楼上,陆淇姑嫂难以入城,而且此时的文人以师门为重,同窗同学都是重要的人脉关系。
这点小事如果拒绝,反而不美。
“齐驿丞厚爱,筠不敢当。既如此,那就劳烦齐兄同往了。”
“不劳烦不劳烦。”
微风徐徐,江水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