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骂声,由远及近。
“外头怎么了?”
守门的亲兵进来一抱拳:“大人,外头巷子里有群地痞流氓在追打一位书生,卑职已经把他们驱散了。”
陆淇便没在意。
……
而此时,宫内。
心急如焚的王琼顾不得擦满头的汗,赶到老地方与苗逵碰面。
“老苗!”王琼躬身行礼。
苗逵连忙避开:“老王,你我乡党,何故行此大礼?”
直起身来,王琼已经满眼是泪:“唉!老夫是为犬子之事而来。不孝子受人乱谋诬告朝廷命官,被陛下打入大牢议罪,如此……岂不是让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本来还在生气的苗逵,见老友这般神情,也有些动容:“景隆糊涂啊,可是如今陛下盛怒难消,再去求情只怕难有效用。”
王琼老泪纵横:“方才老夫求见,可陛下只管命宦官驱赶,根本不肯见老夫一面,谈何求情啊!”
哭了一阵,王琼突然抬起头:“不行!”
“老三景隆若被议罪,势必影响老大和老二的仕途……不行,不行!老苗,你可知还有什么办法让议罪之事稍缓?”
苗逵闻言细细想着:“此事已经上达天听,要让刑部稍缓,那恐怕只有案件还有转折才可为了。”
“案件转折?”王琼一拍手,眼中顿时又有了亮:“对啊,咱们先去查查,看那童子墨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
御药房位于太医院之后,其中储存着皇家用药,历来不许外人进入。
“也就苗公公您了,换做别人要查这御造方典,必是不能的。”御药房的提督太监把一本厚厚的典册捧出来。
苗逵往他袖中塞了两张银票,低声道:“多谢多谢!”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话虽如此,提督太监捻了捻袖里的银票,老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苗逵带着典册出来,王琼已经等急了,两人连忙找了个小角落,翻开这本厚厚的典册。
里面详细记录着御医每一次为皇帝开的方子,两人迅速查到了最近一次,高廷和与刘文泰为先皇开的方子。
王琼也算读过几本医书,但要他挑出药方里的毛病就难为他了,只能把方子抄下来,到外面问大夫。
尚书府内就有现成的大夫,看过后很快就得出了结果:“这个高大夫的方子并无错处。
只是这刘大夫的方子,不知何故,用了过多的麻黄。麻黄药性猛烈,俗称虎狼之药,用之必须慎重。
达官贵人之家用药多温和,为求一个稳,是不敢多用此药的。”
先皇猝然驾崩的原因或许找出来了,但王琼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挥退了大夫,王琼独自坐了许久。
花白的碎发从帽内垂落,王琼半日的劳身忧心,已是面露疲态。
他的心中正在狂风骤雨,雷霆呼啸,半生的信仰、圣人遗训,和儿子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让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佝偻起身子,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脑中又浮现起先皇,弘治帝的面影。
那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