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聂啊……”李铿锵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像……又有什么用呢?”
“我当年……没能护住他们……”
“现在……我只希望……眼前这帮小兔崽子……能真正成长起来……长得结结实实的……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更强!更硬!更能活!”
他的拳头无声地攥紧,却又无力地松开。
“我有时候……真想……真想再醉一场啊……”他抬起头,望向那漆黑如墨,没有星辰的天空,声音轻得像梦呓,“醉到不省人事……醉到……能再看看他们……哪怕……就一眼……”
聂锦山缓缓转过头,看着身旁这个平日里没个正形,此刻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只剩下无尽落寞与孤独的老战友,那刚毅如铁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他只是伸出手,那同样虚幻的手掌,极其沉重地,轻轻地……拍了拍李铿锵的肩膀。
尽管……彼此都无法感受到真实的触感。
“带好他们。”聂锦山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这是……我们唯一还能做的了。”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热闹的“远方”,身影缓缓向后一步,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冰冷的礁石上,只剩下李铿锵一道孤独的身影。
海风更大了,吹得他的花衬衫猎猎作响,吹得他额前不存在的碎发胡乱飞舞。
他久久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与远处那无声的狂欢,以及眼前这片无尽的黑夜与迷雾,融为了一体。
许久,他才缓缓抬起手,扶正了脸上的蛤蟆镜,将那所有的情绪再次深深掩藏。
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玩世不恭的,标志性的痞笑。
“嘿……小兔崽子们……”
“尽情乐吧……”
“明天开始……有你们哭的时候!”
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仿佛……是在告别着什么。
说完,他的身影也缓缓变淡,最终如同被海风吹散的薄雾,彻底消失在了礁石之上。
只剩下永不停歇的海浪声,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这片孤独而冰冷的海岸。
....
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微弱的,带着咸腥气息的晨光,艰难地穿透浓雾,
洒在荒凉的海岛上时,昨夜那场狂欢的痕迹,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金属地下空间内,冰冷,空旷,寂静如初,仿佛昨晚的烧烤派对,划拳喝酒,群魔乱舞……都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夜幕小队众人早已整装待发,肃立在训练场中央。
虽然经过一夜的放松,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宿醉后的疲惫,
更多的却是重新凝聚起来的锐利与……一丝对即将到来的“地狱训练”的警惕与不安。
脚步声响起。
李铿锵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平台的入口处。
他今天换了一身……极其复古的装扮!
一件洗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