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英从皮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信封,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慢慢推到孔庆文的面前,“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孔庆文不解地问。
“孔处长,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嗯,好,我就喜欢直来直去”,孔庆文点上一支烟。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远房外甥,在南大上学,年纪轻不懂事,昨天晚上和他的同学一起张贴了一些不好的标语,今早被咱们治安局给抓进来了,”刘丽英一脸的遗憾和自责,“唉,要说也是这孩子自己不对,不好好读书,非得跟那些激进青年学生混在一起,天天喊着什么抗日救国,你说这日本人是能惹得起的吗!”
“呵呵,现在的学生都这样。”孔庆文附和着。
“这孩子的爹妈死得早,临走前把他托付给了我,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学好呢,让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爹妈啊?!”刘丽英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眼泪。
“唉,刘老板,你也别太自责了,孩子嘛,长大成人总有个过程,”孔庆文安慰道。
“处长,你就算可怜可怜我,通融通融,放了这孩子吧,”说完又继续擦眼泪。
孔庆文笑了笑,“刘老板,按说呢这年青学生发个传单贴个标语的不算什么大事,年青人嘛,难免走弯路,我也很有心想帮你,可是,这人啊,不在我们手里,听说是让公安局的带走了,要不,你去那问问?”
刘丽英抽泣着,“我早上去过了,可公安局管事的说,人是你们抓的,没有你们的命令,他们不敢轻易放人,”刘丽英把脸埋进手绢,“你说我们的命咋就这么苦啊!”说完就嘤嘤咽咽的哭起来。
孔庆文急忙起身,“好好好,刘老板,你先别这样,我给你问问好不好?”孔庆文抓起桌上的电话,“给我接治安队王殿英。”
接到孔庆文的电话,王殿英蹬蹬跑上三楼,迎面碰上站在楼道里的孙瑰婷,孙瑰婷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你们处长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有急事。”
“知道是什么事吗?”
王殿英使劲摇摇头。
“我可告诉你,无论孔处长让你干什么事,你都别答应,否则我饶不了你,听到没有。”孙瑰婷恶狠狠地叮嘱。
王殿英一脸傻像地又使劲点点头。
“去吧,”说完孙瑰婷又走进自己的休息室,继续监听。
只留下走廊里一脸茫然的王殿英,“神经病”,他嘟囔了一句,就敲开了孔庆文办公室的房门。
听完孔庆文的讲述,坐在沙发上的王殿英直嘬牙花子,“哎呀,孔处长,刘老板,按说咱这关系吧,我应该帮忙,可这是在反对日本人啊,这可是大事啊,再说了,这些人可都是局长让……”
孔庆文一摆手打断了王殿英拉得老长的官腔,“王队长,是不是大事,能不能放人,还不都是你王队长一句话的事吗,”孔庆文边说着边把那个装着钱的信封慢慢地推到了临近王殿英的桌角,“殿英老弟,帮帮忙吧,不看僧面看佛面。”
王殿英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面带微笑地搓着手,“孔处长,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