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文一路想着刚才的电文回到了办公室,孙瑰婷早已等候,“孔处,现在是不是召集处里的人开会?”
“好,孙秘书,我想先了解一下,咱们处里的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孔庆文点起一支烟。
孙瑰婷想了想,“咱们局是在今年刚刚成立的,这个楼上所有的人都是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的,也有花钱托关系进来的,”孙瑰婷坐在了沙发上,“白兰白参谋以前在南京卫戍司令部,后来组建治安局,她就调过来,她为人低调,工作也很简单,也就是收发个报纸信件、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她的丈夫是一家商会的普通职员;那个张慧慧的表舅就是汪主席的私人秘书周培生先生,哦,对了就是你那天刚到南京时,在林局长家欢迎宴会上的周先生。”
“哦,没想到这张参谋还有如此显贵家室啊,你继续说,孙秘书。”
“还有就是那个周红,听说曾经去日本受过训,学的专业就是报务,是咱们局里的大才女,精通日语、俄语,平日里很少与外人交往;和她一个办公室的是谍报破译师钱子豪,当年是南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公子哥,后来家境破落,经他的电码破译老师,也就是名震上海军界的破译师李云清推荐,才进到咱们局。”
“师从名门,他的业务水平应该不会错的,”孔庆文说道。
“哼,”孙瑰婷冷笑一声,“业务水平不敢恭维,其实很多电文都是周红译的,不过老钱在风花雪月场上倒是一把好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那会计老李呢?”孔庆文转移了话题。
“李岩这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很是迂腐,也不善交往,但办事认真,他有一个日本人的老婆,所以平日里更是低调,”孔庆文笑了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跟他一个办公室的许洋倒真是和他一对活宝,老李是老成世故,小许是沉默寡语,毕业于上海大学,他以前在一家报社工作,后来进去咱们局,哦,对了,他是林局长的远房亲戚。”
“还有就是卫中明和孟坤,他俩号称处里的哼哈二将,好事不愿干,大事不会干,专打听议论别人的事情,属于酒色之徒,以前都是王殿英的手下,后来因为一次抓捕行动受了轻伤,局长就把他俩调进咱们处里。”孙瑰婷耸了耸肩,“基本上,处里的人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好,”孔庆文顿了顿,“我是觉得咱们处里工作秩序过于懈怠,有些人甚至无所作为,我想改变一下,所以一会呢,我会佯装说咱们处里要裁人,你可要配合我啊。”
孙瑰婷的脸上路出深深的笑意,“孔处,你可真有办法,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了。”
“嗯,让他们都来我办公室就行。”
孙瑰婷闪身出门。因为得知了周红的真实身份,孔庆文必须要摸清其他人的底细,就在自己小小的总务处里,也许还有其他势力的人员存在,这就好比是一池浑水,要想看清水里的鱼,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掉池里的水,水浅了,鱼就现身了。
一盏茶的功夫,处里所有的人都坐在了孔庆文的办公室里。
“诸位,我孔某人来南京已有数日,承蒙各位鼎力相助,深表感谢,今晚,为答谢众位,我就在秦淮河畔的得月楼设宴,敬请诸位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