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里传来王殿英颤颤巍巍的声音:“孔处,这有一封给你的信。”
“在哪?”孔庆文皱着眉问道。
片刻后,孔庆文出现在了治安局的门卫处。就在刚才,一辆车停在了治安局的大门口,卫兵上前盘问的时候,发现车里的人正在用枪指着他,并交给了他一封信,然后扬长而去。惊讶之余,卫兵通知了王殿英。听完王殿英的描述,孔庆文接过了信,笑眯眯地拍了拍卫兵的肩头,“兄弟,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要冒然上前,远远地喊话就行,再不行就冲天放两枪,呵呵。”卫兵颤抖地不住点头。
孔庆文借着门岗的灯光打开了信封,片刻后他又把信塞回到信封内,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孙瑰婷,孙瑰婷接过信后急切地浏览了一遍。“王队长,”孔庆文笑着问道,“南京城里可有个叫季云天的?”
王殿英犹豫了一下,眼睛突然瞪大,“这南京还真有个季云天,他是本地青帮的龙头老大,他哥就是上海的青帮老大季云卿,也是杜月笙的拜把子弟兄,”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孔处,你怎么……”
孔庆文摆了摆手,无意回答王殿英的问话,而是问道:“孙秘书,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孙瑰婷把信还给了孔庆文,“想这青帮与军界虽有些来往,但他们一般都是暗地活动,很少有像这次这样明目张胆的与军界打交道,我看这次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孔庆文摇了摇头,“人家既然明着下请帖,就说明人家没跟我玩暗的,最起码也是个先礼后兵,既然人家这么赏光,咱就得去,可让这帮地面上的小混混戳咱的脊梁骨。”说着,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12点整,西南俱乐部,好时间,好地点,应该有好景致,索性就去会会他们。”
“孔处,我马上去安排人员,”孙瑰婷说着就想转身。
“孙秘书,”孔庆文喊住了她,“赴宴又不是打仗,没必要带人,我一个人去就行,别让他们看扁了咱们。”
孙瑰婷把留海一甩,“那好,我陪你去!”
当晚11时45分,西南俱乐部。
一楼的酒吧里热闹异常,昏暗的灯光加上悠扬的乐曲,一派纸醉金迷。前排的几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但这群人面带煞气,既不饮酒,也不交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刘鹏杰站在吧台一侧,低声对一旁的助手安排着什么,闻讯赶来的刘丽英一身艳丽的旗袍出现在他身边。刘鹏杰努努嘴,“刘主席,就是他们,舞池边上的那三张桌子,另外门口、走廊,还有马路对面也有他们的人,我已经通知兄弟们加派人手了。”
刘丽英皱着眉说道:“咱们跟青帮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看样子不像是来踢场子的……”正说着,一旁的大门处走进了一群人,为首的一名约45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大腹便便,七、八名保镖紧跟其后,护卫左右,此人正是南京青帮的龙头老大——季云天。他站在门口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刘丽英的身上,“哈哈,刘老板,别来无恙啊。”
刘丽英迈着婀娜的脚步,款步走在季云天的面前,“原来是季老板大驾光临,我说我这左眼怎么老跳呢,原来是有贵人登门啊,呵呵。”
季云天凑近刘丽英,压低声音说道:“心肝啊,呵呵,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