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文在奴才相的指引下,走进一个房间,王曼竹和胡有才正在等他。王曼竹一副焦急的样子,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而胡有才面无表情,颓废地坐在一旁。
王曼竹看到孔庆文进来,立即迎了上去,“孔处长,你可来了,你快看看吧,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孔庆文只是微微一点头,径直走到胡有才身边,“胡老板,节哀啊,”说着把手搭在了胡有才的肩头上。
胡有才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地面,缓慢地说道:“没想到啊,他们拿我开刀,可惜我太太了,结发夫妻啊,”说着就掩面长叹。
此刻的孔庆文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到南京的时候,当时火车站台上簇拥着这位胡有才的几个**女子,那个画面和此时眼前的胡有才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如果站台上的几个女子真是胡有才的姨太太,那凶杀当时,她们为什么不在现场,而且,此刻为什么仍不在现场。
孔庆文轻轻地拍了拍胡有才的肩头,“一定要节哀啊,身体要紧啊,”他注意到胡有才的表情显得并不是太痛苦,而是出奇的冷静,“你放心,我会一查到底,给胡老板一个交代。”
“还查什查,”一旁的王曼竹说话了,“就是军统的人干的,他看我们抓了他们这么多人,这是在报复,”他显得有些激动。
孔庆文轻咳一声,示意王曼竹要压低声音,王曼竹愤愤地坐在凳子上,“孔处长,情况你也一定了解,你说吧,怎么办?”
“曼竹兄,稍安勿躁,”孔庆文也坐在了凳子上,“我也倾向于军统干的,但我还要看一下现场,眼下,日本人那边让我们治安局接手这件棘手的事情,我想这其中的缘由嘛,还是安民心、顺民意,不想把局面弄僵,”孔庆文的言外之意就是向王曼竹点明这件事是日本人安排的。
王曼竹听出了孔庆文的言外之意,语气缓和了下来,“庆文啊,你我都是为南京政府效力,你说我们76号也是奉命行事,可为什么矛头都指向了我们呢?”
孔庆文站起身,“现在还不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先去看看现场。”没等王曼竹回答,孔庆文就带领孙瑰婷走出房间。
胡太太是在卧室遇害的,当时正在午休,凶手走进卧室实施凶杀,胡太太只有一处刀伤,一把钢刀直接把胡太太的喉管割断,血迹浸满了半个窗面。
“孙秘书,你把胡太太的身体检查一下,还有床铺,”孔庆文开始了勘察。
孔庆文在房间里四下查看起来,房间里的陈设很是奢华,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孔处长,你来看,”孙瑰婷好像发现了什么。
孔庆文走了过去,孙瑰婷正拿起胡太太的右手仔细地看着,孔庆文也俯下身子认真看起来,“怎么了?”
“你看这,”孙瑰婷低声说道。
孔庆文顺着孙瑰婷手指的方向看去,胡太太的这双手和其他的富家太太的手一样,白皙、柔嫩,可她右手食指第一节的指肚上有一层薄薄的硬茧,那是长期摩擦留下的痕迹,与其他部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孔处,这里怎么会留下茧子?”孙瑰婷不解地问道。
孔庆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发报,她应该长期从事发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