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点钟的时候还去了一趟他的房间,”孔庆文继续说道:“可是他一切都很正常,还约我一起喝酒,怎么就……”他渐渐地沉默了,叹息一声,痛苦地摇了摇头,“将军,是我疏忽了啊!”
影佐祯昭点了点头,“告诉我,你为什么去了三楼?”孔庆文猛吸了几口烟,“我从苏兆伦那里出来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后来就听到走廊里有异常的动静,我就出门查看,一眼就看见了倒在走廊里的卫兵,我感觉到情况不妙,就准备进梅特使的房间,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哦,不,应该是两声枪响,我进去后就看到梅特使已经倒在沙发上,而苏兆伦却还站着,我看到他还拿枪指着特使,就上前制服了他,后来才发现,他也已经中枪了,”说到这里,孔庆文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刚才的回忆让他很不自在,“情况就是这些。”
影佐祯昭听完孔庆文的讲述,默不作声,其实孔庆文刚才的讲述完全呈现出两种趋势,如果认定是真实的,那他的讲述无可厚非,如果认定是谎言,那也不置可否,因为在当时只有孔庆文一个人在场,苏兆伦和梅特使现在已经都命丧黄泉,无可对质。孔庆文当然知道,影佐祯昭并不是傻子,自己的这些话根本不可能完全让他相信,影佐祯昭是一个多疑的人,是非曲直自有他自己的评判。
影佐祯昭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庆文君,我相信你对帝国的忠诚,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两位特使都在咱们的手上被害,我们每一个人都难逃其咎啊,”他慢慢地站起身,显得极为疲惫,“好了,你去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顿一下孙瑰婷,这件事情别再出现纰漏了。”
孔庆文离开后,里屋走出了了一个人,她的眉头紧皱,慢慢地走到影佐祯昭的面前,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被影佐祯昭一挥手制止住了,“妮娜,你什么都不用说,孔庆文的话里的确有很多的漏洞,我也有很多的疑问,但是现在并不是寻找真相的时候,犬养先生遇害了,日本军务省会立即派人来调查此事,我们先想好如何应对吧。”影佐祯昭那极为低落的情绪和语气让柳妮娜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在她的内心里,她已经把矛头对准了孔庆文,她现在是在等待,等待她手里的那张底牌——李洪利。
此刻,时间已经指在了12月22日的凌晨3点。躺在三友洋服店二楼夹层里的李洪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三个小时前,他依稀地听到了日本会馆放心传出的枪声,随即听到了整座南京城响起了震天的警报声,他也隐约地感觉到了日本会馆那里一定出现了状况。昨晚他被郑书记安置在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再也没能见过郑书记,他总觉得自己被转移到这里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他甚至开始为自己的生命担忧起来。躺在一旁**的郭庆也无法入睡,郑书记已经明确告诉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已经被确定叛变,而郑书记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就是严密监视李洪利的一举一动,但并没有下命令处置他,而是等与军统联系上后,把他交还给军统方面,毕竟李洪利是军统的人员,何去何从应该由军统局的人定夺。但此刻的郭庆万万没有想到,李洪利正在计划着如何逃出这里,他更想不到李洪利的逃脱所带来的损失竟有如此惨重。
郑书记和刘丽英此刻正在西南俱乐部里密谈,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从日本会馆方面传回,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