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初秋总是阴雨不断,倒也符合这座南方小城的特质。
苏涂从小在这座城长大,在北京生活了六年早已习惯了北方城市的干燥和煦,乍一回来还有些不太习惯。换季时节她常会生病,昨晚深夜落地击了凉风,这会儿总觉得昏昏沉沉。
从大学到工作,苏涂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戚安的秋天,这次要不是中学好友左安安的婚礼,这个时节她不会回来。
换了件衣服画了个淡妆下楼,时间还早。厨房里传来阿姨准备早餐声音,进了厨房想向阿姨询问苏母的去向,阿姨只答不太清楚,只知道太太一大早便和先生早早出门了。
正想上楼拿手机给苏母打电话,路过客厅的落地窗外竟听到有男声传来,走近一看苏涂有点意外,竟能这个时间看见她那自大学毕业就搬走独住的哥哥,昨晚到家没听苏母提起苏靖远也在家,想必是今早刚回来的。
只听苏靖远跟电话那边的人交代几句挂了电话,转身看见她毫不意外。
收了手机,扬起他一惯的欠揍嘴脸,上下打量她一番,啧啧两声像是评论道:“这年头猪都会打扮了。”
人贱嘴毒的样子仿佛跟刚才打电话一本正经的那人搭不上半点关系,苏涂见惯了他这贱样,也不生气。瞥了他一眼回击道:“那也比你这个30岁还没人要的老土鳖强!”
说完也不恋战,转身要走。
苏靖远头回从苏涂嘴里听见这个新词,站在原地倒是被气笑了。
“……”
土鳖,老土鳖?好,很好。
厨房里的孙阿姨把早餐摆上桌,这么多年看着这两兄妹长从小打到大,对于他俩拌嘴早已见怪不怪。
看着苏涂要上楼,阿姨叫住她:“小涂,早饭都好了吃完再上去,孙姨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叉烧包。”
说完又冲苏靖远喊道:“靖远啊,你也赶紧过来吃饭,有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两兄妹落座,苏涂头疼不愿意搭理苏靖远,坐得离他远远的安静的吃包子喝粥。一顿饭没见苏靖远吃几口倒是见他又接了两个电话,看起来挺忙。
第二个电话挂断,苏涂吃的也差不多了,苏靖远拿着手机坐回来,看了看时间对苏涂交代:“上去穿衣服,不是要参加婚礼,我送你。”
看来是妈妈特意叫他回来,正好头疼得很也省去了打车的麻烦,有免费的司机不使白不使。
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走走停停开了近两小时,光这路上迎亲的喜车就见了三拨。苏涂除了感叹戚安近几年的变化大得连这堵车的光景竟有了几分北京早高峰的意味之外,也不得不感叹左安安看来确实是选了个黄道吉日,也算是十分郑重其事的为她和张驰长达10年的爱情长跑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车子走走停停,再加上苏靖远死人一般的打电话语气,昨晚睡得晚这会儿困意袭来,没多久苏涂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苏靖远拍醒,苏涂打落拍在自己脸上的大手,怒瞪苏靖远。再转精一看发现到了地方,不愿再跟苏靖远过多纠缠准备下车。
苏靖远倒是先开口:“晚上去爷爷家吃饭,爸妈已经过去了。下午有事接不了你,自己想办法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