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走下出租车,问道。
——暂时还算和平,但妈妈坚持今晚要睡在沙发上,一个人。她好像还是有点怕我爸。
——是吗,那你锁好门。
——嗯?为什么,你觉得他们今晚还会打起来吗?那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锁门了。
柏青顿了顿又补充道。
——这些年我虽然对他们总是吵吵闹闹有点厌倦了,但是闹的像今晚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而且老实说我没想到父亲会在家里偷偷装那么多摄像头,这事让我挺震惊的,感觉有点不太舒服,他真的让我越来越陌生了,尤其今晚他看向我妈时的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对了,还有,谢谢你当时拦住他。
——其实我也没帮上太多的忙,你妈不是报过警了吗。
张恒道。
——啊别说了,想到那个场景还是觉得很羞耻,明明都是成年人,却还是像幼儿园刚打过架的小孩一样等着被人调解,对了,我现在站在窗边,你能看到外面吗?
——嗯。
——今晚的月亮很亮呢,还能看到上面的阴影,可惜据说现在就连美国都不再送人上去,也不知道站在上面究竟是什么感觉。
——站在上面的感觉挺荒凉的,是一个灰色的世界,到处都是起伏的环形山和深不见底的沟壑,没有生命,没有声音,放眼望去只有被风化的岩石,是一个无比静默的世界。
张恒道。
——嗯,我刚才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好像能想象到你所说的那种画面,真厉害,就好像身临其境一样,你或许可以考虑将来做个家。
——编织故事的人吗,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