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复又问道:“伏完那边有什么消息?”
夏侯惇答道:“今晨安插在伏完身边的细作传回消息,道马腾已经答应遣子入朝请罪,只是目下大雪封境,路途难行,需待雪停方能上路。又道最近几日马腾每日均陪同伏完宴饮,款待甚欢。”
“如此应能确定马腾现在仍停留于天水城中。”夏侯渊略作沉吟,“元让,从安定去往天水,能有几条道路?”
夏侯惇展开手边的一张羊皮地图,指点道:“从安定出发,有两条大道可以到天水。一路是从安定向西直行,越武山山口,这条路地势平坦好走,但约有万余西凉骑兵日夜巡查守卫;另一路可直插天水以北,但是需要穿越武山之脊,人马本来便难以通行,现在大雪封山,随时有雪崩的危险,走起来更加困难。此外尚有数条小道,辎重必定无法逾越,不提也罢。”
夏侯渊听毕,盘算半晌方淡然道:“辎重无法逾越不妨事,若是小道可行,我等加速行军,便能过去。”
夏侯惇心中一惊,道:“妙才准备对天水用兵?主公并无军令下发,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我只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主公并未命我等罢兵。”夏侯渊斩钉截铁的道,“建安九年主公决议对西凉用兵,当时的计划便是在今年年末一举解决西北的威胁。四年的苦心经营周密布局,劳师靡饷数以百万贯计,如何还能再拖下去?加之目前大雪封境,人马调度机动不便,虎豹骑冻伤冻死者众,就算主公能够筹措足够的钱粮让我们继续驻扎在安定,但若是将虎豹骑的士气拖没了,安定即是我等埋骨之所。”
夏侯惇虽不及夏侯渊心思缜密,却也并非一味鲁莽之辈,他思索片刻,仍觉不妥,道:“妙才还需三思,主公虽未命我等罢兵,但是此时伏完身在天水,名为钦使,实为人质。此人乃伏皇后之父,当朝国丈,若因我等动兵而伤了性命,这个责任你我恐怕担待不起。”
夏侯渊摇头道:“马腾狡诈无信,此时求和分明是缓兵之计,若我等再做拖延耽搁,伏完才真的可能性命不保。”
夏侯惇踌躇半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