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烈烈的爱情,他像原主那样谈起过往,“沈傲?我跟他还是老同学,小学那时候,他还是个哭着说他妈妈不要他了的小可怜,如今都已经……”
而如今是他哭哥哥一去不再回了。
裴茗为了理想抛下一切,可是又怎能想到,曾经永远在他身后的哥哥去得这么突然,世俗都说夺走哥哥的是嫂子是金钱是权利,抽身而去时拥有一切的国际影星才知道原来只需要一辆侧翻的大货车。
坐在医院里时他让医生尽量多抽一点,抽贫血也没关系,两个孩子受的伤少,主要是车辆失控后的撞击,坐在后座的父亲和丈夫在那短暂的瞬间只用了两只手就将妻子和孩子推到最边缘,自己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只手。
原主的记忆很清楚,两个孩子当时失血过多但是医院里相应血型的血不够了,最后输的都不是血浆而是新鲜的血,即使这样量还是不够,大约四五百,刚好卡着人体最高献血量。
两个孩子跟爸爸同血型,而做哥哥的跟做弟弟的血型一样,他这一次来得及时,原主只晚了二十三小时。
抢救的时候,大哥大嫂的死亡证明已经下来了,他滴水未进,头疼得快要炸裂,只是硬撑着打字,写完了一封中英双语的退圈声明,去向交代得很清楚,没有什么回国继续参与娱乐圈的意思。
但是邮箱和短信却差不多给挤爆了,他想拿笔记本处理工作,突然现只带了充电线和耳机线,电脑和平板都落在了国外。
没办法,只能找工作室帮忙,收拾一下公寓里可以带走的东西,别管哪些需要了通通寄回来,他没有时间再去一趟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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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的事实在太多,原主娇生惯养二十多年,再温润亲和也是个没怎么吃过苦的大少爷,为理想吃的苦头哪里会痛,可是一家人的希望都压到肩头却像是大山,恍惚间会让人以为自己是愚公。
甚至让滴酒不沾的他开始贪恋酒精,酒局上的一杯又一杯灌不醉他,曾经的清雅公子从荧屏里走下来很快就适应了觥筹交错,夜间回家还要几斤白酒下肚才能让意识模糊,也许是太累了吧,褪黑素悄无声息退出他的身体,烈酒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大哥去世后的第一个秋天,异乡的这个时候会有时令的各种南瓜食物上市,熟了或者直接生榨的南瓜糖浆实在对不起那些田野里的农民,难吃得就像那个南波万国家,好端端的食物也只能大批大批被倒掉。
他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沈傲,只记得曾经被拉起来的故人站在宴会另一端,隔着数年的时光,已经消去了十几年的痕迹,陌生得再也认不出来,和每一个端着酒杯的老总一样。
裴氏其实没有动荡,因为父亲没有悲痛到出不了力,家里还有希望,于是就这么稳稳接过来了,好像没有分别。
但是裴茗不是裴英,没学过如何从从容容撑起,原主的情绪日夜吵得他头疼,他好像病了,不知道能不能医好。
而这个时候沈傲想请他给宋雨暮帮忙,像过去那样自然而然,“我们什么关系,还要给出利益?”
“其他人我信不过,倒不如你来说两句。”
沈傲说话像放屁,真把他自己当人物了,他却不会像过去那样断然拒绝,只是婉言,说他已经不是娱乐圈中人。
这时候他又为原主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