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靠谱的侄子引着回到房间,不能在外面睡呀!
但是那些玻璃陶瓷叮铃哐啷的酒瓶子就没有办法了,裴嘉实在搬不动,他好困好困,只能交给保姆阿姨啦。
……
自从那次醉酒后,裴茗许久没有再喝醉酒,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不能再让他们担心。
其实担起来也没那么累,他似乎天生就适合从商,只要他自己不愿意,很少有酒局真能喝醉他,面对那些复杂的关系和不怀好意的试探,他向来游刃有余,人情世故他本就样样都懂。
可他笑中带着泪,假如有如果,谁会不希望继续做哥哥庇佑下的纨绔子弟?多少人称呼他为“大明星”
,鲜少有人在被警告过之前认认真真喊一声裴总。
哥哥的朋友和他关系不亲,他在国内最要好的小是沈傲。
可沈傲那边似乎终于试探出来他回国不是和他亲爱的妻子抢资源,过去的十几年情分消弭得那么轻易可笑,尽管沈家和他们家业务没有交集,有些关系放着也会伤人。
他沈傲从来没有一次记起裴茗回国是因为兄长裴英的死,快穿者只觉得,难怪原主后悔与他相识,不扔难道留着过年吗?
原主的情感与怨恨冲得他胸口疼,离开沈傲的公司时,却迎面撞上一位警官,主动拉住他:“您脸色不太好,”
就连陌生人都比沈傲更关心他,沈傲这个小到底有什么用?等着他为了心爱的宋雨暮再次天凉王破?
不论如何,他体面地含糊过了这场一个人心烦的冲突,也得知那位高大的警官叫柏斌。
快穿者一下子从裴茗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从生病了的情感中回到上帝视角:戏份不亚于他这个“白月光”
的头号大反派,后来搅得沈傲不得安生的敏锐警官。
他和柏斌往来很是客气,既无沈傲那种基于原主年少情谊却一再失望被恋爱脑一再攀比的心寒,也无宋雨暮那种因为类型相近易被人比较而害得他怎么也摆脱不掉的火花味,是那种正常的朋友,一如哥哥与那些世交哥哥姐姐一样。
也正如此,他逐渐对原主那些生疏的世交兄姐生出来愧疚,原主和他的愧疚情绪一块儿混杂,不分你我:当年不该为了沈傲而选择贵族学校而非哥哥就读的公立学校……
付出良多,如今看来都是笑话,沈傲此人尚且不如柏警官知冷知热。
裴茗的心态是有病的,兄长之死是病因,快穿者过去兄弟情深,也被拉入了这种病态的情绪,内耗的而又无奈的痛苦。
又没有真心朋友,幼时来不及认识几个人就和沈傲玩在一块,多年后回想起来糊涂得可笑,也在他本就画地为牢的境遇上添了一把,若是正常人,该一口啐回去。
这样的境况如何自救?快穿者在不崩人设的表演中,也快要再次给折磨疯了,上一次出问题还是上一次。
但是柏斌帮助他再次走了出来。
他们都忙,柏斌从军队转业三年,破了好多案子已经坐到刑警队长,而裴茗要撑起偌大一个裴氏,一日不敢松懈,更没有什么出去玩的理由,不敢在家里醉了也不敢去酒吧不回家,这样无奈的境况下他们保持着联系,不知不觉聊天记录拖了很长很长,像是极细极细的蛛丝1。
他们都不把痛苦对准别人,眼泪在人后拭净,彼此却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