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东边住两个大人,西边住两个姑娘。
东边前半间就是孔知文的工具房,里头堆了许多做好的家具,谁家来买喊一声就成,都是山上砍了树回来做的,也接些修缮屋子的辛苦活;后半间是孟良与孔知文的卧房,北窗下放着个书桌,底下的箱子里放着家里的大半家当,床脚一只木箱子放着两个人的四季衣服。
西边是中间半堵墙,靠着西墙放下两个姑娘的床褥,每人两只小一些的箱子给她们放衣物被褥,叠起来当梳妆桌,上面只有两根红头绳和几根布做的带,旧时在北边原本有珠花的,路上逃荒早就没了。
堂屋里也只一张桌子、四把椅子,除了那些个箱子就只有厨房里有两个放粮食的柜子,还有三个脸盆架、若干木盆和竹筒、陶罐、粗瓷碗等家具和农具。
整个家里可以说是一贫如洗,还完落户银后只剩那么点粮食和十来个铜板,偏偏原主还在县试前就饿死了自己,错过了五两银子的活计又少了个劳动力,还有二十来天才秋收,想想都感觉这个家过不下去。
早早地吃完饭,晚饭也不过是黑面烙的几个黑面饼子和一大盆水多菜少的野菜羹,一家四口都多吃菜汤、少吃饼子,即使如此,那实在的黑面饼子吃起来也是剌嗓子的,并不算什么好东西。
饭后他们就关了大门,躲到了孟良的房间里,他们家的窗户是木板制成,合上后就没什么光亮,不用多花布匹去做帘子。
这个时节的床上铺着的也是草席,村里能做活计的小姑娘和妇人都做这个,割下的芦苇风吹日晒,再在水里浸泡柔软,三日才能编成一张六尺见方的草席子,农家夏日里睡下来,草席往往就烂了,最穷的人家三年都不曾更换,织成的席子要卖出去补贴家用。
孟良把那枚戒指放到孟灼华手里,小姑娘立马就感知到了里面的空间,一激动,那枚无色的石头就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接触到肌肤后出璀璨明丽的红绿色光芒,两边均分看起来像是一块最好的宝石。
孔知文连忙把那块石头拿起来,谁知石头一离开灼华的手,瞬间变得灰扑扑黯淡,虽然不再光,但也不是一开始那样透明澄澈的样子。
两个见过世面的长辈对视一眼,立马就明白过来,告诉小姑娘们这是测灵石,“我们灼华应当是火木双灵根呢!”
他们又哄着孟蓁蓁测了灵根,蓝绿色的光芒同样耀眼。
如此一来,两个人没有了仔细讨论的心思,大致给两个小姑娘讲清楚了什么是灵根,得到这枚戒指代表着什么,又叮嘱姐妹俩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家里有这些东西,就烧了热水让孩子们睡觉去了。
这边孔知文也点起来蜡烛,还用手托着烛灯,看孟良把两块银子和剩下的铜板都锁进了小匣子里,只留了十余个铜板在荷包里应急,那枚戒指也被放进了荷包里,就放在书桌的小格子里。
他们俩打了热水擦洗,钻进薄被后孟良感觉到黑暗中双手被抓住,孔知文呼出的热气喷在脖颈上,语气却辛酸:“当年我们家从凉州府逃到西州,原该在那里落户,后来又一路流落此地。
如今出了意外,难道咱们又要背井离乡了么?”
他嫌热,打掉男人的手,“说什么丧气话,该逃就逃,咱们要是走得早,至少还能去衙门里头办个路引,这房子田地也能带走,不像老家那边大片土地